几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倒只有这个破孩子,一如既往的闹腾。
柳襄这时喃喃道:“看来他并不怕刀。”
谢蘅看她一眼,淡声道:“并非不怕,只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柳襄:“……那他忘得还真是快。”
她看见谢蘅眉眼间的疲态,起身道:“我回去了,世子早些休息吧,明日再议。”
谢蘅:“嗯。”
看着柳襄的背影消失,谢蘅才让乌焰备水,洗漱完,他叫住要离开的乌焰:“你主子来什么信了吗?”
乌焰沉默几息后,如实道:“殿下来过几次信,都是问世子身体可安。”
谢蘅哦了声:“下去吧。”
“是。”
明明困乏的厉害,躺到床上却一时半会儿比不上眼。
黑夜中,谢蘅摩挲着手中红玉猫猫玉佩,盯着纱帐顶思绪游离。
身体可安?
大概是安不了了。
他其实心中一直都很清楚,这些年谢邵谢澹二人对当年的事愧疚难安,也都始终无法释怀。
他避他们数年,起初是真的很气,每次被病痛折磨的痛苦难熬时,他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恨不得冲进宫将害他之人一一斩杀。
可当冷静下来,他便又没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与他们二人没有关系,他们都不知情,偏偏害他的又是他们的至亲。
知道谢邵每日为他抄佛经祈福,与皇后娘娘离心;知道谢澹因此不再对贵妃抱有期待,记恨上贵妃时,他很愤怒。
他甚至希望他们参与其中,这样,他就能理所当然的恨他们。
可他们却连让他恨他们的理由都不给。
每年中秋他们都在明王府外最近的客栈里枯坐半日,子时后才离开。
那一天厨房送过来的月饼,总有几块来自宫中。
因为他们曾经说过,他们要一起度过以后的每一个中秋。
对于那些年的他来说,他们内心越愧疚,越不安宁,他便越高兴。
凭什么只有他一人过的不好?
但后来他又想,那件事,他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阮贵妃想害太子,皇后想利用他保护太子,而他救人心切,因此落得一身病痛,不是咎由自取又是什么?
他只后悔,不该进宫。
若是重来一次,他绝不会进宫!绝不会去认识他们!
但若重来一次,他会救谢邵吗?
谢蘅唇边划过一丝讥笑。
答案是,他会。
水底里有人,见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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