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落,脸上就多了道奶油,奶香扑鼻。
谢伽月慢慢眨了下眼,他伸手去抹,垂眼看指尖上沾到的奶油。
“啵”
谢伽月盯着陈子轻,很用力地嘬手指,他把手指嘬得水淋淋的,然后就哈哈大笑:“你上当了,我骗你的,我才不会那么做。”
陈子轻被骗的次数多了,一脸的淡定:“无所谓了。”
然后耐人寻味地丢出一句:“反正沈不渝生前没少骗我,最后还不是让我得偿所愿。”
病房静了很久。
谢伽月直接用手抓起蛋糕往嘴里塞,一口接一口,吃得急了就开始吐。
他喘息着,眼里分泌出生理性泪水,狼狈地咳嗽:“原来人吐的时候这么难受。”
陈子轻问他说的什么,见他没动静,凑头一看,这才发现他趴在床边睡着了,手垂下来抠着垃圾篓的边沿,指关节僵硬发白,暴露出他也承受过痛苦。
.
体验卡快结束的时候,专家团全体默哀,陈子轻从医院回到家里,生命进入最后一轮倒计时,小助手沉默异常,隐身了一样。
陈子轻差不多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然而谢伽月这部分还没搞定。
谢伽月给他剪手指甲:“你两只眼睛都看不清楚了,也认不出我来了,沈不渝看不得你这样子,所以他选择了自我解脱,我跟他不同,你的任何状态我都可以目睹。”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在那小洋楼里,你骂我,求我,不理我,那么多面只有我一个人见过,我是要带进焚化炉的。”
谢伽月把他的指甲磨光滑平整,“说远了说远了,总之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陈子轻喉咙里跟破风箱似的嗬嗬响,发不出声音了。
谢伽月将他十根手指的指甲都剪好,趴在他耳边给他唱歌,唱的是校歌。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这歌唤醒了陈子轻的血脉,他在心里接着唱:“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唱到高潮部分,在层层递进的“前进”中,陈子轻满腔热血,只恨自己不能跳起来给谢伽月两个响亮的大耳光。
谢伽月拉他的手,被他抓出垂死挣扎的血痕。
“别的事上我可以满足你,唯独这件不行。” 谢伽月一点点舔过几条血痕,“这辈子被我搞砸了,我把希望寄托给了下辈子,我不能没有它。”
谢伽月自说自话:“不是我狠心,是你贪心,你为什么不是只要我的命,这多简单。”
陈子轻眼珠往他脸上转。
谢伽月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他,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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