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比夏季要暗得快,孟于卿不走,陈子轻就没法走,他硬生生在山上待到了夜幕降临。
“砰”
天上突然炸出烟花。
陈子轻吓一跳,他仰望夜空中璀璨的花朵:“这不会是你准备的吧?”
孟于卿口吻生硬带着轻蔑:“不是。”
陈子轻说:“我想也是,你哪懂浪漫,就算懂,也不会对我用,我算什么啊,我哪配高高在上的孟少爷屈尊降贵的花心思呢,我不配。”
孟于卿怀疑他今晚回去又要生病,还是被气的。
烟花看样子一时半会放不完,每一朵都是金钱的模样,陈子轻揉揉疲乏的脸:“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见男生站着不动,陈子轻眼睛睁大:“你不会是不想送我吧,这荒山野岭的,我怎么打车?”
孟于卿的脸色白里发青,不用怀疑了,他回去肯定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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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返程赶上堵车,陈子轻很晚才回去,一个电话短信都不给张慕生,他没对把他送到楼底下的孟于卿挥手,心不在焉地走进了楼道,视野里十分昏暗。
陈子轻隐约看到楼梯上坐着个模糊的黑影,他先是停住脚步,而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跺脚。
感应灯亮起来,男人的轮廓暴露在灯下,他半阖着眼,两根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脚边明明没散落一地的烟头,却给人一种消沉,躁动,抑郁,阴鸷拧在一起的窒息感。
仿佛绷紧的弦被不停拨弄,发出的颤音让人牙根发酸,头皮颤栗。
“慕生哥,你怎么坐在这儿啊?”陈子轻试图把主动权握手里,“不会是在等我吧?”
张慕生不答反问:“去玩了?”
“对啊,”陈子轻说,“孟于卿来找我,带我在西宁玩了玩。”
“不是说他负了你,不会给他好脸色?”
陈子轻料到张慕生会提起这事,他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还好吧,他跟我道歉,说当初有什么什么苦衷,那少爷自尊心强,能对我弯腰低头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所以我就原谅他了。”
感应灯灭了,楼道里只有张慕生送到唇边的那点星火。
陈子轻在暗中搜寻男人的气息:“慕生哥,你不问我都玩的什么?”
随即就很雀跃地主动分享:“我去游乐场了,坐了摩天轮,吃了烛光晚餐。一顿饭几千块,西餐厅啊,那可不是不起眼的饭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过餐厅,一次都没有。牛排唉,以前是我没见识,以为你炒的菜就是最好吃的。”
陈子轻偷偷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这话简直是在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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