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他的保镖严隙跟周今休差不多大,都是二十五六,比他小十岁还多,正是精力旺盛又不幼稚青涩的年龄段,一双手宽大,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
那晚的鞭尸者被他抓伤了手,但他至今没在哪个人的手背上发现抓痕。
陈子轻任由庄矣为他整理衣领和袖口,他把脸转向管家,垂下的眼睛偷偷打量对方的手。
他抓出来的口子要么是被高科技掩盖住伤口悄悄痊愈,不留疤痕,要么是留了疤,只不过一直被隐藏了起来。
比如那种仿真皮之类的东西贴上面,像是好莱坞的人皮面具那样,很逼真。
陈子轻收拢散开的思绪:“庄矣,我刚才在外面被予恩气狠了脑子乱,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庄矣低眉垂眼,似乎是笑了下,又似乎是没有:“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少爷是我的主人,我是您的仆人,我永远不会有以下犯上的想法。”
陈子轻撇嘴,周今休就有那想法,还做出来了,一次两次的做。
不过,庄矣也有,否则又怎会成为背叛者。
陈子轻走的是棒子和枣搭配的套餐,要的就是折磨摧残心神,拉拉扯扯的,风筝才能放得远,收得回来。
于是他凑近庄矣,小声说:“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庄矣手上动作明显顿了顿,他的眼底有浓到化不开的黑寂:“比小少爷还重要?”
陈子轻笑着说:“当然,哪天我快死了的时候,你要是没结婚没家室,我是会让你给我陪葬的。”
字里行间都是俯视的赏赐。
【陪葬?这在古时候是什么身份才有的待遇?】
庄矣声音轻轻的:“好,我给少爷陪葬,去地府伺候少爷。”
【用我这条命给你赎罪好不好。】
陈子轻眼里有被触动的水光,心里实际一片清明,那就跟他没关系了,他做完任务只等登出。原主在地府。庄矣去地下伺候好了。
【我已经在自取灭亡,你不会等太久。】
陈子轻错愕,自取灭亡是什么意思?他转而一想,该不会是庄矣喜欢上他了,心思还被背后的主子察觉了,要在庄矣反水前将其灭口吧?
可能性不小。
陈子轻若有所思,庄矣死了,尸体怎么对他忏悔求他原谅,他得加快钓鱼的速度才行。
庄矣不动声色地凝视近在咫尺的侧脸,隐隐挣扎了几瞬,他把手臂抬起来,放在眼前人的椅背上面搭着,像是带着独占欲的拥住。
“少爷,您下巴上的青紫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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