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反省了几秒:“话是那么说,但你这……你真不洗啊?”
岳起沉瞥他发亮的脑袋,挺圆的,适合盘。
陈子轻被空气里的生姜味刺激得有些昏头,他从茶几上站起来:“那我去洗了。”
他拿着干净的僧衣去洗手间,心里想到什么,快速返回客厅说:“岳施主,明天我能跟你借身衣服穿吗?”
“我陪你清理污垢工作期间免不了要四处走访查问,这样的一身不太方便。”陈子轻是想起了吴常顺说的出家人住俗家屋子的规定,他懒得再被人问,再去解释。
陈子轻期待地说:“最好再借我一顶帽子,让我把光头挡起来,如果你有帽子的话。”
岳起沉在刷手机,目光在屏幕上:“你有看到我带着行李过来?”
陈子轻摇头。
岳起沉扯开唇角:“那你跟我借什么,借空气?”
陈子轻瞠目结舌:“阿弥陀佛,岳施主你一个月就穿这一套衣服,不换洗啊?”
岳起沉似是困顿了,他把手机按掉,背身,换个姿势继续躺在沙发里:“我半夜脱下来洗了挂阳台,第二天穿。”
陈子轻冲着他后脑勺凌乱又有点艺术气息的小揪问:“没干之前呢?”
岳起沉给了他很有分量的两个字:“裸着。”
陈子轻:“……”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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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有人敲门。
陈子轻在阳台站着,头上的僧衣在滴水,滴到他脖子里了,他擦着水迹回头:“岳施主,是不是找你的?”
岳起沉瘫着。
陈子轻看他不开门,自己就也不去。
直到岳起沉的手机响了,他才慢吞吞地起身,带着一身浓重的颓气走到门口。
“阿沉,你这地儿可真不好找。”
帅气的年轻人拎着一个旅行包进门:“我在附近转了起码有十多分钟才找到。”
陈子轻不意外地咂嘴,他就说岳起沉怎么可能那么邋遢。
帅哥邋里邋遢会让他难受死。
年轻人揽着岳起沉的肩膀,和他一般高,嗓音十分好听:“再不找到这小区,我就要以为自己鬼打墙了。”
陈子轻发现来人家境好,出身金贵,是个天之骄子,他对这类人熟悉,一眼就能识别。
哪怕这人从头到脚穿着简单普通。
陈子轻没想到岳起沉竟然还有这种朋友,整体跟他截然相反,他穷且丧郁,朋友富且明烈。
阳台投过来的视线不加掩饰,林疵补可能察觉不到,而且那么个大活人站在那,他又没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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