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病又重,还神经质的癖好绿色的人,竟然把他一个人留在世上。
陈子轻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梁津川放得下心吗,不怕他在身体原因的影响下和哪个男人睡觉,甚至再嫁啊?
无论是活着的梁津川,还是死了的梁津川,陈子轻都猜不透看不穿他的内心,只知道他的爱。
陈子轻忍不住地想,牵扯着他感情的梁津川走了,这条线的另一头已经空了,线在半空中飘飞没有了主人,那他呢,他的结局是什么?
终点在哪,为什么还没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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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亲自给梁津川挖坟,一铁锹一铁锹挖的,他把手心磨出淤血和水泡,破掉流出血水黏在手上跟铁锹把手上面。
但他没有哭。
从梁津川快死了到在他怀里停止心跳,慢慢冷掉,慢慢僵硬,他都没有流泪。
山里到处都冰冷冷的,送行的人们在坟四周站着。
棺材板斜斜的横在棺材口上,这其实不符合村里的习俗,按理说抬出门前就该用大钉子钉死,可没人阻拦。
梁老五家里,一个不剩了。
男人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他面容死白僵冷,还是好看的。
陈子轻没有把他的假肢卸下来,而是给他按着,藏在裤管里,脚上套着定制的鞋子,他身体两侧都放着一副假肢,是让他换着用的。
“走吧。”陈子轻趴在棺材边沿,他把手伸进棺材里,摸了摸梁津川的脸,指尖细细描摹了两遍,“走啦。”
再见。
梁津川,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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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入土,坟填上去,只留一个小土包。
不管是男女老少,什么年纪,什么骨骼什么皮相,一生或长或短,或平庸或精彩,或悲苦或幸福,死后就这样子。
村民们陆续安慰坐在坟前的人,安慰这个在梁老五家做了两回寡夫的可怜人。
先是嫁给老大,后又嫁给老二,都没了。
要说可怜,村里好像没有哪家不可怜的,如今这些个家家户户,没有哪家不缺人,土房子换成楼房,堂屋变成客厅,土路修成石子路跟水泥路,日子一天天好日子,人越来越少。
送葬的村民们下山了,只剩集团的一众高层,男女都是职业装,一身黑,他们挨个上前,告别死去的人,安慰活着的人。
一番惨白伤感的流程走完,陈子轻还坐在坟前没有动弹。
这一捧那一堆的积雪在树下石头边,梁云把一个麻袋放在陈子轻面前,这是他叫自己买的纸。
梁云望着他冻得发紫的脸:“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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