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川,你心里有怨吗?”
梁津川不答反问:“什么怨?”
“怨我啊。”陈子轻说,“我那么对你,我指的是之前。”
他换站位,尽可能地观察到梁津川的神色变化:“所以你有怨吗?”
“有期待才有怨,有得到再失去才有怨。”梁津川翻一页继续写,“我对你,没有。”
陈子轻点点头:“那你会不会怨老天爷没长眼?”
梁津川:“没那闲工夫。”
陈子轻把越抓越痒的手背送到嘴边,用牙咬住,伸舌舔了舔。
梁津川不是隐藏了滔天的怨气,是真的没有?
那怎么不像村里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那几个人一样,色块透明呢。
陈子轻若有所思,难道说,一开始是他推测的走向,只是后来换了梗概标明了主角,就抽掉了对应的设定?
不是没可能啊。
陈子轻无意识地吮起了手背皮肉,发出湿腻的水渍响。
“说完了吗。”梁津川突然出声。
陈子轻回神:“说完了。”
梁津川的话语冷血无情:“说完了就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陈子轻嘀咕:“你都没看过我一眼,我怎么碍你……”
后半句还在嘴里没蹦出来,梁津川就按了下圆珠笔,转身看他,眼里尽是不耐:“是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要。”陈子轻把被他咬着的手放下来,指了指梁津川的本子一处,“那有错别字。”
梁津川的目光里,伸过来的那只手上沾了点煤灰,手背冻伤的地方有深浅牙印,湿漉漉的。
他反应过来时,手中圆珠笔已经抵上那片糜红的濡湿。不知何时按出来的蓝色笔芯,画下了一道短而深的线条。
陈子轻疼得缩回手:“你干嘛在我手上乱画?”
见梁津川一言不发,陈子轻捂着被他画道线的手走了。
.
年三十,大雪。
梁铮如他所说的上门跟嫂子碰杯,祝嫂子新的一年愿望成真。
梁津川就坐在桌边吃饭。
陈子轻对梁铮挤眉弄眼:别说了。
梁铮好似没捕捉到他的祈求和警告:“我每年都祝你,直到你嫁给有钱人,住楼房,开上汽车为止。”
陈子轻气恼地放下杯子:“都让你别说了,你怎么还在说啊。”
梁铮装聋作哑,笑得颇有流氓意味。
陈子轻让他走。
“大过年的,”梁铮对小寡夫弯腰低头,“你看我头发里的雪都还没化,这就赶我走是不是太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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