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磕到头了。
……
陈子轻半夜偷溜进小屋。
床上的男孩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向里面侧卧。
陈子轻心惊肉跳呼吸都停了,他从来不知道对个人好这么难。
这破背景,坑死他了。
陈子轻小心翼翼地靠近,鼻子抽动着闻了闻,血腥味在梁津川的膝盖部位。
梁津川膝盖的切口被硬皮厚茧子覆盖,触感很粗糙,这都能破皮流血,说明当时磕得很大力。他不太会处理伤口,大约是半结痂状态。
陈子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屋。
.
梁津川一夜没睡,他天快亮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醒来天已大亮,屋后别家的鸡在放声叫唤。
院里静悄悄的。
梁津川以为只有他自己在家,他浑身皮肉略显松弛地出去,见到了什么,转轮椅的动作微微一顿。
原本家里每个屋子都有门槛,爹为了他好进出就给去掉了,只有院门口有个门槛。
爹说那是大门,要给逢年过节回来看看的祖宗,给亲戚街坊走的,没门槛不像话,只能让他委屈点,有人陪着的时候再走大门,自己一个人想出去转转就走后门。
现在那个门槛也被敲掉了。
陈子轻满头大汗地朝梁津川招招手:“津川,你过来试试!”
梁津川转轮椅的动作接上了,却不是去的门口,而是去石榴树那边。
陈子轻笑着说:“以后你出门可以直接从院里到大门口,不用走后门了,还有那个洗澡的棚子啊,我在里面放了两块板,上门铺着不要了的衣服……”
梁津川掀起眼皮,没什么波澜地看他一眼,他默默地闭上了嘴巴,收起了笑容。
陈子轻捡起地上的锤子去杂物间,宁向致叫他注意点,千万不要让他的小叔子把他当做性启蒙的对象。
说什么十六岁正是对性有着本能好奇,产生幻想,会在身边人里选个对象意淫的年纪。
陈子轻把宁向致凶了一顿,无视他头顶变大的黑云。
两人在卫生所冷战了。
陈子轻第一波要管的是相对好搞定的二婶跟梁铮,第二波才考虑要不要把怨气比他们还大的宁向致放进去,到那时候再说。
二婶好强,丈夫死了还没多久,她就照常去地里田里忙活,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心里压着事,怨气更深了。
陈子轻都不太敢瞅村子上空的总数值。
这天下班,陈子轻在路上碰到个拄着拐杖的老太,他把人背到坡上放下来,一老一小坐在石头上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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