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起来我这个官儿也就是个闲职。实际上就是个做买卖的。都道是士农工商,我们这商人在早前也不高贵。何况交朋友交的是心。要是只交势力钱财,也是糟蹋了‘朋友’二字。”
钱二听完是真心竖起了大拇指:“沈大人高见!您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
刚见面自然是疏离中略显尴尬的。不过两杯酒一入肚,钱二这性子的人就放开了。沈晟倾虽然本身没去过什么地方,但他师父给他看过的书籍跟他讲过的江湖趣事却不少。那些年在房间里极少能出去,他便把这些当成了最重要的消遣。所以他所知道的江湖趣事比钱二只在银趟子里剑得要多得多。跟钱二倒真是聊得十分投契。
钱二往嘴里塞了一块酱牛肉,又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去之后才说:“我是真恨极了那些所谓的亲戚!顾之家那哪是兄嫂啊!简直就是扒皮拆骨的小鬼儿!我不是说我们四爷不好,可顾之是个有学文的人,而且还是童生,将来时要考功名的!他们怎么能把人灌了药送去给人做外室?那不是要顾之的命吗?还有你派来照顾我那个乐喜,听说他也是被亲叔叔婶子卖了的。还差点儿卖进了娼门!这家里真就差一口人的饭吃?怎么就这么忍心害自己的血亲?”
沈晟倾看似心中悲痛,长叹了口气:“即便是有吃有喝家资巨富,也挡不住人的贪婪之心。你看我有钱吧?我那亲弟弟还为了家产想把我杀了呢。打小我就被下过好几次毒药。这是我命大活了下来。可那也没用,到头来我这个好弟弟偷了我妻子嫁妆里的宝贝跑了!你说我本来就娶了男妻,也不会纳妾。注定没有孩子。他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这家产,将来早晚都是我的弟弟和侄子们的啊!”
钱二一听,立刻拍了桌子:“这些天杀的!都该千刀万剐!你这么好的人都要被亲弟弟谋害,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下层人才这样,没想到有钱有势的人家也躲不开这种狗屁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