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变不成人，我就不要你了。”

谢时深感危机,盘算了一下，还是觉得把霍颜拐去九州对他更有利一点，然而想到霍颜为之倾注心血的如意楼,他还是有些迟疑，“若是我们定居九州，戏楼该怎么办？”

是啊……戏楼该怎么办呢？

霍颜出了片刻的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待重新看向谢时，不由浅浅一笑，“谢时，你觉得，天下第一戏楼在哪里？”

谢时没有领会霍颜的意思，“不是在如意楼？”

霍颜摇摇头，然后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在这里。”

谢时微微皱眉，更加不解霍颜的意思。

“在你们看来，天下第一戏楼只是如意楼，只是那栋二层的木质建筑。然而若是有一天，这楼不存在了，被烧了，拆了，砸了，难道天下第一戏楼也随之消失了吗？难道我们霍家的皮影，也从此断绝了吗？”

霍颜被谢时抱在怀里，脑袋向后靠在谢时身上，仰起头看向天空，没有任何时代特征的蓝天与白云，让她思绪飘远，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那熟悉又陌生的小村庄，想起了那无数个被爷爷逼着练习刻皮影，弹月琴吹唢呐的日子。

那曾经让她深恶痛绝，而后又让她无比感激的日子。

“不会断绝。”谢时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霍颜的心意，在她耳畔低声道：“你在哪里，天下第一戏楼就在哪里。只要霍家皮影的手艺一日不断，天下第一戏楼就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