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章无奈:“娘!这样的人家,咱哪里招惹的起啊!您就不怕那谢少帅只是一时新鲜,拿咱家阿颜找乐子?”
霍老爷子:“之前我也有你这样的想法,可是我看谢少帅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你也说了,这样的人家咱招惹不起,人家大帅亲自上门说和的亲事,咱又怎么好拒绝?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平章还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哎,爹,娘,你们在北平城里待久了,不知道外面的形势。现在世道乱得很,南方那边每隔几个月便有军阀被人吞并暗杀,今天还是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明天就可能沦为阶下囚,咱家阿颜要是真的和那少帅成婚,表面看着是挺风光的,可是以后万一这谢家军在北平站不住脚了,被人……你们说,阿颜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霍颜听到这里不乐意了,“爹,您当初也只是个皮影戏班的班主,不照样遭人谋害下了大狱?所以说这种风险,放在谁身上都有。”
霍平章气得直骂:“你这臭丫头!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不知道好坏!”
霍颜反驳:“我这不是嫁,是娶。”
霍平章瞪眼:“你还狡辩!”
霍老爷子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婚期都定了。好不好的,这也是阿颜自己选的。退一步说,就算换了别人,也不一定有更好的结果。”
这年头,最难得的,还是找个真心的人啊。
霍颜虽然嘴硬,在霍平章面前毫不犹豫站在谢时这边,但是随着婚期初定,她这心里其实是日益不安的。她对自己没有自信,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有没有能力去做一个好妻子,和一只异兽相扶到老。
从厨房里出来,霍颜溜达到书房,却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趴在窗户上偷偷往里面看。
谢时坐在桌案边,衣袖挽起,露出半截小臂,墙上的挂钟已经被他拆下来,正埋头认真研究。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在处理国祚攸关的大事。
霍颜忍不住扬起唇角,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
谢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继续低头修挂钟。
霍颜搬了把小板凳,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传出一声敲钟,挂钟上的小门打开,探出一只小鸟报时。
谢时:“嗯,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