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起身,传好了衣衫,他迟疑着,“离忧,我父亲和当年有什么区别么?”
苏时了张了张嘴,打了个响指,吩咐豆腐打水来洗漱,同时口中回答道:“当年的言伯父温润君子,翩翩郎君,如今的言伯父,带了些许戾气,神色严肃,但关切你的心思却总是不变的。”
言玦修伸手将长发用发带绑了起来,耳边还是苏时了的话。
“那是你亲父,你不曾走过歪路,他对你很是满意的,不必如此紧张。”
苏时了轻声说着,言玦修看他,道:“方伯父对你也是满意的。”
“呵呵,我未曾想到这个,你不必宽慰我。”苏时了笑着洗漱了走了出去。
他先去找了媚如,将昨夜的决定说了,媚如应答下来,前去找众人传下吩咐,因着这些人都是无家之人,也没几个表示不去的,不去的也才十数人,被安排着做接应。
苏时了和言玦修将人安排好了,一同前往五更谷,苏时了自暗处带人而去,言玦修则是光明正大的。
他一路不急不缓,等到了五更谷之时,他所有的淡然都被打破。
他颤抖着双唇看着被悬挂在牌坊之下的人,那狼狈的样子,熟悉的面容,叫言玦修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孩儿来迟,恳请父亲恕罪!”
言成柳看到言玦修,眸中先是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随后却是勃然大怒,呵斥道:“荒唐!糊涂!谁叫你来的!谁叫你来的!”
“孩儿前来解救父亲。”言玦修似乎有些不解为何他要动怒,便解释道。
言成柳脸色扭曲,“滚!滚!滚!我不需要你救,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他语气严厉,一个一个滚字落地,着实伤人,暗处苏时了看着,以内力传音之法冲言玦修道:“言伯父不想你我送死罢了,莫要伤心。”
苏时了这话刚说完,言成柳突然大吼一声,“还不滚!”
言玦修眨了眨眼,眉目清明,“今日不救下父亲,孩儿绝对不走!”
“不肖子孙,你是要我言氏绝后么!你已是言氏一族最后的男儿,你若死了,我言氏一族便在天地之间彻底消散!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言成柳本意是逼退二人,这话说出来,也着实伤人,可现下最好的借口也就只有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