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做着最伤害母亲的事。
齐瑄替他握住了父亲的剑刃,他看见他的手在流血,却依然挡在自己身前。
你为何这么好呢?
如果你不曾待我那么好,我肯定……早就将你从心尖拔除了。
那便不会越陷越深地痴缠,不会越来越渴望光明正大的与你站在一块,不会到如今,仍是感激你的维护,心疼你的伤处。
齐瑄看过来的时候,他垂下了头,不敢看他。齐瑄将手悬在他头顶,想要摸他的发的时候,他扭头躲开了,速度之快,连半点犹豫和停顿都不曾有。
宫里传召齐瑄。
若是陛下也得知了此事……宋淮已经可以料想对方要面临的局面。
他会被要求在江山和他之间选一个吗?
他会怎么选?
宋淮顾不上了,无论他怎么选,他们俩之间也再无可能。
他把颈上的玉兔坠子拽了下来,想还给齐瑄,告诉他,从此一别两宽,见面不识。
可他的胳膊一直在发抖,手掌却用力的攥紧了玉兔坠子。
齐瑄说那玉兔就是他……是他的。
将直到始终候在他身边等他开口说话的齐瑄被太监催促着离开,他也没能舍得将玉兔坠子还给他。
这算什么呢?
还到齐瑄手中,是被退还的信物;而留在他手中,不过是他自私卑劣的证据。
齐瑄没有再来过,听说陛下病重,他走不开。
定北侯府搭起了灵堂,宋淮跪在这里,整整三天三夜。
吊唁的宾客不知他便是将生身母亲活活气死的罪魁祸首,还上前来安慰他。他只能咬着牙,无声落泪。
父亲同样强撑着替母亲主持丧事,不曾多看他一眼。自从拔剑那一声嘶吼过后,父亲至今不曾对他开过口。
“来人!”父亲忽然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哑着喉,命令道:“请家法。”
宋淮的眸子轻轻颤了颤,红肿的眼睛干涩酸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努力睁了睁,才发现已经又是夜里了,马上就第四天了。
“侯爷?”管家不明所以,试探着询问。
宋淮和齐瑄是在齐瑄的别庄被发现的,有人给定北侯夫妇引路。
而府中的下人只知道侯夫人在外头忽然昏倒,被侯爷和世子爷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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