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这就去!”余有全磕了个头,迅速爬起来跑了出去。
床榻之上,太医收了针,把白朗扶起来,在他腹部一阵按压。
“噗……”白朗呕出一滩黑血,双眼却还紧闭着,意识尚未清醒,又吐了两次,才吐出了少许红色鲜血,面色和唇色由青紫转为苍白。
有小太监上前给白朗擦身,太医退到宏光帝跟前:“回陛下,白大人体内的元毒已清,余毒仍须调养一段时日,方可除尽。”
宏光帝点了点头,道:“你再给朕看看,朕的身子,到底有何不妥?”
往年用的也是这个安神香,若是库房已无存证,那便无法追溯,无法确定是否有人动过手脚。
而他的夏日失眠症越发严重,便会越发依赖这个安神香,若非这次白朗服用的药做了引子,忽然毒发,他岂不是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谋害了性命?
两个太医上前轮流给宏光帝把脉,又交头接耳了一番,原先给宏光帝诊脉的那个太医颤着声道:“回陛下,陛下这……这是体虚之兆。”
宏光帝眼皮一跳,咬牙道:“讲!”
“体虚者,易遭疾病风邪侵入,但若……能、能好生调理,亦能……寿命无虞。”
言下之意便是,身子已经毁了,注定体弱多病,若不甚病重……怕是难以长寿。
宏光帝沉着脸,咬紧了后槽牙,眸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片刻后,收敛了暴虐的情绪,道:“朕龙体康健,而白统领……误服毒物,明白么?”
两位太医一愣,意识到这是要隐瞒龙体欠安之事,连忙答:“……是。”
承明殿的灯火熄了,宫里各处却接二连三点起了灯。夏日的皎月忽然间躲进了云层里头,那云团越攒越厚,将月色完全遮住。
长长的宫道上,宫人提着的灯笼晃得厉害,风雨欲来。
唐铮护送齐瑄刚回到宣王府,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落。
王府的两个谋士迎了上来,一个替齐瑄撑开伞,一个在一旁回禀:“王爷,计划已成。”
“宫里怎么说?”齐瑄领着几人穿过院子,往外书房去。
“查着呢,兴许明儿个一早,朝凤宫那位,就要去承明殿门口跪着了。”
“她不会。”齐瑄抬腿进了书房,下人上前,用帕子擦干他身上所沾的水珠。
齐瑄:“她和父皇,都丢不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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