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刀顿时抵住喉头,刀的主人低声道:“回去老实呆着。”
陈湮手脚实在难受,胃里翻涌,恶心得想吐,往后缩了缩脖子,道:“我又不会功夫,你们把我绑得这么紧干什么,替我解开吧。”
那人冷声道:“不想死就少废话。”
陈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要是想杀我,又绑着我干什么?捆了这么久,我手脚血气不通,时间长了是会死人的,你希望到了地方,交给你主子的是一具尸体吗?”
那人没有答话,过了片刻打了个唿哨,一个人影跃上马车,那人对来人道:“替他把绳子解了。”
来人迟疑道:“恐怕不妥吧。”
那人道:“我们两人看着,他逃不了,解。”
来人这才钻进马车里,径直摸出一把匕首,在陈湮手脚的绳子上用劲一削,绳子立时断了。来人把匕首放回腰间,用不带任何情感的语调道:“不想死就别耍花样。”
陈湮轻轻揉着已经发青的手腕脚腕,趁机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括,却发现连同腰间的暗器也已经被收走了。
唯一可能逃生的机会没有了,陈湮倒是也不着急。这一路走来,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早就习以为常。
再说楚天阔一定很快就能追上来,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今早起来的时候,楚天阔说为了防万一,在他身上撒了沉霜散,这种香味不易察觉,又久久不易散去,楚天阔要找到他轻而易举。
只是陈湮不知道绑架自己的会是谁,想来想去,不是裴明就是陈珺,干脆静观其变,竟然放心大胆地靠在马车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