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潮湿,而且有一种奇怪气味,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觉得不好闻。”陆研又喝了一口粥,但吞咽的动作明显变得很不自然。
“其实进去以后我就后悔了,太暗,我本身就怕黑,可再推翻板也打不开,只能暂时下去躲开漏水的入口,然后——”他缓了口气,嗓音轻颤,“然后我在积水里摸到了一个东西。”
话说到此顾璟霖心里有了猜测,他没有打断陆研,而是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以便于在情绪崩溃前及时制止。
“那东西被水泡胀了很多,表皮薄得可以看见下面的肌肉和组织,我认出他是几天前向我泼过热汤的华裔小孩,没忍住,直接就吐了。不过这还不算完,等我到连胆汁都吐不出来的时候,那‘孩子’竟然自己动了一下,我吓得直接跑回楼梯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小猫那么大的老鼠从他胸腔里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块内脏。”
“我当时太害怕了,像疯了一样砸地下室的翻板,可惜没人听见。福利院的孩子经常乱跑,工作人员也懒得管,等他们注意到我消失得太久,可能出事了以后才开始搜查整座孤儿院。”
“我也不知道那是几天以后,总之我以为自己要被饿死了,却又很幸运的被他们从地下室拖了出来。”
说完,陆研再也没了胃口,探身把粥碗搁在茶几上,淡淡道:“这大概是影响比较大的一件事,后面还有,不过都没有这个让我印象深刻。”
“看过医生了?”顾璟霖问。
陆研“嗯”了一声,回道:“刚才那个故事,我之所以能做到说出来却没有过激反应,其实是因为我至少已经对七八个心理医生讲过了。那么,顾先生——”陆研礼貌地笑了笑,“您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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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意料之外的访客】
没来由的,顾璟霖被陆研笑意里夹带的那一丝生分刺了一下。
——或许他对这位陆三少的判断从一开始就错了,他的温雅坚韧,礼貌修养,这些不过是浮于表象的华丽而柔软的皮毛,可皮毛之下所包裹的却不是血肉,而是一层长年累月铸造而出的锋利盔甲。
如果说细腻脆弱的感官是陆研的软肋,那么他的独特之处就在于,这条软肋不需要任何刻意的保护。他放任它暴露在外,被一个个知情或是不知情的陌生人侵犯得伤痕累累。他也会痛,可这种痛又因为被盔甲隔绝开来,而显得虚假和不真实。
像一种自我麻醉,只不过当他真的麻木以后,那些旧伤疤揭开掉落的血痂也就不会再疼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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