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看这本书吗?”
“当然。”
黑发雄虫小心接过这本脆弱的纸质书,垂眸翻开。
整理者十分有条理,将他十万年前写下的东西分成了好几个大类,每一大类下面又有许多小类,还仔细注解了各种陌生词汇,添加了各种背景事迹。
倏然间,脑海中浮现这样的画面——银发雌虫在他走后一点点拓印着那些零散记在草纸、手帕、墙面、地板等各种地方的混乱词句,昏黄灯火下,俯身桌案前,将这些梳理通顺,再一点点翻译成十万年前虫族能够理解的说法。那家伙边写边回忆着,明明很想写下自己的心情,可最终也只敢把那些藏在一本正经的背景解说里。
怀念和爱意,用的都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声音。
就这么认真维护着他未竟的理想,坚守着他所有存在的痕迹,仿若是他一篇活着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