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千百年”,意为旁人将小孩的痴呆买走,许愿自己的孩子聪明伶俐千百年,实乃一种有趣而美好的嘱咐。
江鹭看着这小孩,眼中的光快要落下去。
他眼睫上沾着水,眸子泛红,看得小孩好是茫然,瑟瑟问:“郎君买吗?”
江鹭哑声:“买。”
他蹲下身,将手置于小孩头顶,声音喑哑地遵照东京的习俗,来许愿这小孩伶俐聪慧至百年。
而他心中难过地想:他人都能长命百岁,许愿长命百岁,为什么他的循循不行?
他要怎么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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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的除夕夜,过得不算多畅快,却也不难过。
她戏耍那些前来监视她的卫士,带着他们将大相国寺的后山耍了大半夜,又一径扮着骄奢嘴脸,指使他们为她做这做那。于是,花也赏了,茶点也吃了,寺中的和尚们都人人得一串太子妃送出的福袋。
到子夜时,卫士们被折腾得精疲力尽,怨声载道。
他们跟随着太子妃回到太子妃的院落前,为首的人语气努力压着不耐:“姜娘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姜循慢悠悠:“需要的很多啊。今夜是要守岁的,严指挥使不知吗?”
此话另一种意思,分明是要折腾他们到天亮。
姜循立在台阶上,转过身朝向身后色变的严北明,声音淡凉:“指挥使今夜不当值,纡尊降贵来大相国寺陪我一同守夜时,就应该有这种自觉了,是吗?”
严北明抬头看向姜循。
这位小娘子向来盛气凌人,嬉笑怒骂皆在一瞬间,总是笑吟吟地说一些可怕的话。而她不笑的时候,则看着更加尖锐寡淡。旁人总说姜循美丽高贵,足以配上太子。可严北明只觉得这位娘子难缠。
难缠的人已然可怕,难缠且聪明,更加可怕。
严北明半晌说不出话,他听姜循说:“严指挥使太负责了,除夕夜不当值,也不回家过年。你家中妻儿,想必十分寂寞。”
严北明厉狠抬头,喘着粗气朝前逼近一分:“我的妻儿?你做了什么?”
姜循朝他笑一笑:“没做什么。你要回家看看去吗?或者,继续陪我守夜?”
严北明神色莫测,经旁人提醒,发现姜循的卫士们果然少了几人。严北明猜大婚在即,姜循不会生事,可是太子说此女疯狂不能以常理揣测,严北明难以估计此女会对自己的妻儿做什么。
半晌,严北明面色灰败,拱手告退。
首领走后,其他卫士们被姜循一一看去,一个个俯下脸低头,生怕被姜循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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