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教师叫着:“让开让开!”在人群里挤出一条道来。
戴萍一直低着头无声地流泪。
当戴萍被几个女教师扶入一间宿舍后,还有几个人不屈不挠地趴在窗子上向里张望着,一个女教师生气地拉上了窗帘。
于是,在校园各处走动的人们,就开始议论戴萍、戴萍与林文藻的风流。女人们说着说着,就有了怜悯之心,而男人们说着说着就想到别处去了———这是他们一生乐于说道的好地方。
一个站在人群后面的花斑秃子,突然说:“这女人,骚得很哩!”
人们立即回过头来看花斑秃子。
花斑秃子说了一句油麻地的男人们在谈论女人时最爱说的一句名言:“这女人,那地方就像油麻地的天气,一年四季,没有几天干焦的。”
几个年轻的女人听罢,斜眼抡了一下花斑秃子,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扭头走到另一边去了。
“假正经!”花斑秃子很不满地小声说。
当天,公安局的白色小轮船没有开走,只是从小学校后边的河边挪移到了油麻地镇前的大河边上。
从镇委会临时辟出了一间屋子,作为公安局的询问室。从下午四点钟开始,就开始有人接受询问,到了夜间十二点,就有十多个人接受了询问。
十二点钟以后接受询问的是戴萍。
今日油麻地之夜便成了不眠之夜。镇上一直有人在走动,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好事者,悄悄潜到了那间询问室的窗下进行偷听。又不敢长久偷听,只没头没尾地听得几句就又赶紧溜开,回到一个草垛下或一户人家,那里正有几个人在议论,于是就将这偷听来的话,添油加醋地转述一通。
整个油麻地都沉浸在因对案情的分析带来的巨大的欢愉中。谁知道得多,谁联想得丰富并有可信性,谁在这方面显得有经验与知识,谁就成为此时的重要人物与言谈中心。油麻地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一有风吹草动,这些能人便会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成为耀眼的亮点。
从早晨到现在,邱子东一直沉默不语。从得知是林文藻死于室内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感到有点儿恐慌与不安。当他走到镇上,看到人们不自然的目光和听到过于亲切的问候时,他的恐惧与不安便加深了。
今夜的月亮,分外的明,也分外的妖娆。
那只白色的小轮船,明晃晃地停靠在大河边上。
邱子东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阴里,一直在看着这只白色的小轮船。在他的记忆里,他至少有十次以上看见这只船从城里开来,在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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