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段日子一直伏低做小,甚是憋屈。
这个新来的柳扶桑一看就是个柔软可欺的主儿,李暮临本打算在流放之路上拿他取乐解闷,没想到这才刚出京城他就被驱逐了。
乐子没了,李暮临难免遗憾,他扭头瞻望,只见扶桑仍然一动不动地倒在路旁,大概是被都云谏那一脚直接踹晕过去了。这天寒地冻的,他那小身板恐怕要冻出个好?歹。
队伍愈行?愈远,步足声渐渐杳渺,只余风声瑟瑟。
虽然意识不清,扶桑却感到心焦如焚,先是动了动手指,随即翻身呕出一口血,总算是醒了。
咳嗽几声,将口中的血沫吐干净,他穿上靴子,背上包袱,勉力站起来,一眼都没往京城的方向看,抬脚便朝着尚未走出视野的队伍追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太子需要他,他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太子身边。
许是顾忌着太子有伤,马车行?驶得并不快,其?他人也?都配合着马车的速度,不疾不徐地走着。
因此扶桑很轻易就追上了,但?他不敢离得太近,始终保持着十丈左右的距离。
左胸被踹的位置隐隐作痛,呼吸都是疼的。
但?扶桑心里清楚,都云谏那一脚是留有余地的,若他使?出全力,自?己就不是吐口血那么简单了,一命呜呼都是有可能的。
明明入睡前还思量着怎么消除都云谏对他的偏见,却不想一转眼就被那份“偏见”害得凄凄惨惨。
若不是太子突然发怒,想来都云谏也?不会那般对他……好?端端的,太子究竟为何会遽然怒不可遏?
回想起当时太子近乎狰狞的表情,扶桑依旧觉得胆颤心惊,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太子,那个瞬间,他险些以为太子真的疯了,被精神和rou躰的双重痛苦折磨疯了。
扶桑越想越难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太子,想要陪在太子身边的意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
不管是主动或是被动,他都很庆幸,庆幸他“选择”了这条路,虽然刚刚启程就遭遇了挫折,未来也?必定荆棘载途,但?他不会后悔。
队尾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跟在后面的小尾巴,跑到队伍中央向都云谏禀报,都云谏淡声道:“不必管他。”
他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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