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日子是哪日?”
玉漏嗔他一眼,“这种事还要定日子么?又不是洞房花烛夜。”
“我只怕你这‘晚些日子’是遥遥无期。”池镜叹了一声,稍一沉默后便搂紧了她,像是自我安慰,“就依你,夫妻也不见得就光是这事。”
“那你忍得?”
“忍不得也只好忍了。”他无奈又纵容地叹息一声,又故意透露点心不甘情不愿的遗憾出来。
玉漏明白,是要叫她知道他为她受了多少委屈。她也没有心软,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一切体会也都是自己的。对凡事先考虑自己这一点,她从未觉得有愧。
她近近地盯着他笑,“我不会为这种事就觉得对不住你。”
池镜笑得撼动了床架子,“我也没有要你觉得愧疚。”
她“哼”了声,表示早就看穿他的伎俩。
两个人嘁嘁哝哝地说话,都怕给人听见,听见外头有动静,声音马上顿住,别有一种秘密的暗昧的意趣。玉漏想到当初和他也总是这样避人耳目,说一些只有彼此能领会的暗语。脸上不由得红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只是这时候多了彼此的心跳声。
她顺势窝在他怀里,额上的包头蹭掉了,索性解了它。池镜盯着她额上看,抬手触上去,“老戴着这个,捂出颗痘来了。”
“是么?”玉漏赶紧去摸,碰着才发现有点疼和痒,“天气热起来的缘故,不戴又怕落下头风病。小芙奶奶就常头疼,说是月子没坐好。是不是丑得很?”
池镜道:“我给你挤了?”
“你拿镜子来看看。”
他去拿了柄椭圆镜来,那痘发了白,一挤就能挤出东西。她叫他去洗手,坐起来给他挤。他稍一用力,挤得疼了,她生了气,这一晌就不再同他说话了。他来搭讪,她也不理,正好下晌翠华打发人来请,便藉故躲到桂太太房里去。
桂太太如今都是住在床上,那架久违的暗红色的雕花大床成了她的整个世界,不是睡着就是靠着,绝不轻易下地,好像是给老太太“打入冷宫”怕了,再放出来,也不太能适应外面的热闹喧嚣。
西射的太阳照着床,那猩红的帐子仿佛在阳光中褪了色,变得古朴和鬼魅。桂太太的精神也似有点恍惚,看见玉漏便问:“你太太在屋里做什么?”
玉漏楞了楞,看见翠华使了个眼色,才轻轻笑道:“我们太太去年就过世了,您忘了?”
“噢——”桂太太长长地答应了一声,眼睛眯起来,像是对今夕何夕有些糊涂,黑屋子里关久了的人,乍然看见太阳觉得刺眼。但多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