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虽然答应,到底气不平,总觉得是给人暗里算计了一遭,因此商议起婚事来,凡事都很勉强,只推给燕太太去办,“你是他的母亲,他要娶媳妇了,自然是你去操持。你看着办吧,第一趁着你老爷在家,尽快办了,免得他回京去,连儿子的一杯喜酒也吃不上;第二要好看,不要给外头论长论短;第三不要因为他不是你亲生的你就马虎,兆儿贺儿娶妻的时候是什么样,也不能短了镜儿的。”
燕太太好笑,讨这么个媳妇,人家岂有不议论的?平日没话还要编些闲话来说,何况那玉漏挂着一身的是非在那里!
不过又不是她的亲儿媳妇,连那儿子她都不大在意,何况是那媳妇,再则又是她老爷定下的,老太太也应了,她更没话说,也敷衍地张罗起来。面上的排场却不能敷衍,自然一切是比着大爷二爷的例子,一面先遣了两位媒人去说和,一面在这头合八字看日子,终于定在二月末迎亲,因为三月二老爷便要启程回京。
这一忙便忙进十二月,满府里个个连轴转着,有忙池镜婚事的,有忙老太太的生日的,也有忙预备过年的。事情蜂拥而至,一时间倒顾不上议论是非,各人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都暂且不得空凑在一处说。
玉漏自然也不必急着进府,这一年倒得在家清清静静地过个年。说清静也清静不下来,池家打发过来走过场的下人不断,这事渐渐传出去后,还有他们家两边的亲戚就应酬不完。
自然她娘那头的亲戚来得少些,一是山高路远,二是从前连秀才就不爱他们来家走动,嫌他们是乡下人,秋五太太见丈夫不喜欢,慢慢也多半不来往了,只打起全盘精神迎待他们连家的人。
她三婶出身比秋五太太强许多,原是买卖人家的姑娘,生意虽做得不大,到底娘家有几个钱,因此一向瞧不上秋五太太,嘴里虽是叫“二嫂”,也敷衍得厉害,但到底心不服。这回却是心服口服,谁能想到她养的女儿竟有当上侯门奶奶的一天!
这日一进门,撩下些贵重礼物便拉着秋五太太上东边厨房里说话:“到底三丫头是怎么给那池家瞧中的?”
秋五太太一壁揉面,一壁笑得见牙不见眼,“三丫头先时不是在他们老太太跟前服侍?那三爷日日往老太太跟前去请安,就瞧上了,暗里和他爹一说,他爹也看我们三丫头好,这就成了嚜。”
三婶还如听天方夜谭一般,半晌转不过弯来,“三丫头竟有这本事——”
一时玉漏往厨房来提茶水款待正屋里那些亲戚,她那双眼便直望着玉漏笑,那闪动的微光里,有嫉有恨,更多的是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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