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问:“回家吃个饭?”
陈争知道他说的是梁家,摇摇头,“我得赶回去。”
梁岳泽也不留他,“最近忙起来了?还多了个像领导的小同事?”
陈争说:“研究所还是老样子,但刑警那边有点事。”
听他这么说,梁岳泽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陈争说:“别用你那老父亲眼神看我。”
梁岳泽说:“你一遇到案子,整个人就会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像……过了冬的枝丫吧,特别有生命力。”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墓园,陈争的车在后面,梁岳泽的车往市中心方向开去,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他一打方向盘,往出城公路上开去,就此分道扬镳。
市区方向阴云密布,市外却是秋天难得的大晴天。
“你就是因为太顺了,所以才会在意。”
“我们都太顺了,才会接不住困境。”
回竹泉市之后,陈争想起鸣寒和梁岳泽的话。是吗?他的人生过于顺遂,所以才走不出韩渠造成的伤害?那鸣寒到底经历过什么波折?
鸣寒像个突然闯入他世界的神秘人,他对鸣寒知之甚少。梁岳泽却是他的发小,他很清楚梁岳泽经过的困境是什么。
梁家的云泉集团是函省的纳税大户,早期做机械配件,后来赶上房地产的东风,一举起飞,如今已经在梁岳泽的主导下完成了向科技产业的转型。
梁岳泽虽然每年都被评为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但孩提时代,志向根本不是继承家业。
梁老爷子是云泉集团的奠基人,云泉两字就取自梁老夫人的名字。和很多富商外面彩旗飘飘不同,梁老爷子对婚姻十分忠贞,只和妻子生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梁岳泽的父亲虽然身为老大,却无心生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豪门里的废物贵公子。倒是二儿子和小女儿有事业心,成了梁老爷子重点培养的对象。
梁岳泽是长孙,但就像他那个“咸鱼”父亲一样,他对家族生意也无兴趣。陈争放暑假时跟着母亲卢贺君回老家,在梁家的宴会上认识了梁岳泽。当年才七八岁的小孩成天给陈争洗脑,说自己今后要当特种兵,作为好朋友,陈争也应该当特种兵。
那时陈争对未来还没有很明确的规划,但因为舅舅卢贺鲸是警察,血脉继承的话,自己也该当警察。不过如果硬要选择,他更想当训犬师——因为被狗追着咬过。
梁岳泽说他没出息,要是去当特种兵的话,立的功多了,地位上去了,还训什么狗啊,直接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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