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许诺。
我真为母亲难受,我希望她大声指责吴青、指责二姨太,也应该指责杨妈——
她不应把实情告诉我。母亲总应该起来说些什么……但她没有,她甚至没权力这样
做!
旧历的小年夜,天还没亮,杨妈就带着哭声把我推醒。“快,快起来!”
我睡意矇眬地跟着她来到母亲房里,只见房内灯火通明,她躺在床上手脚抽搐,
舌头麻木。吴青、杨妈、二姨太、三姨太、五姨太和医生围在她床边。
“醒醒吧,妈妈。”我哭了。
“她吞吃了过量的鸦片,”杨妈哭着说,“医生说,已没有办法了。”
四周死一样地静寂,唯有那架大木钟,里面窜出那个拉小提琴的姑娘,奏出一
串重复的令我厌倦的声响。
母亲继续在作着痛苦的抽搐,我想这时,我该说些令她肉体和灵魂都能安宁的
话语,但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木头样呆呆地站着。我又忆起母亲讲过的乌
龟的故事。她叮嘱过我,哭是最没有用的,我试着吞下自己咸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