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行一行
地读给你听,然后逐行修改。”
“琼——我不能,”薇弗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这很难。我可以肯定,
你做得很出色,但我们是家大商号,我们有自己的风格和品位。”说着,她举手指
指自己胸口,好像她本人就可以代表她的公司似的。
随即,她莞尔一笑道:“我的意思是,琼,”她开始以一种标准电话接线员的
腔调说,“为今天,明天的税收需要……我们得树立三个‘要’和三个‘特长’……
要树立我们自己的风格和形象……”
她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糟糕的是,我听见妈对薇弗莱说:“哎,作风、形象,
这是教也教不会的,这是天生的。比如说,琼,她就没你那样能干,这完全是天生
的。”
真要命,我又一次被薇弗莱比过去了,而且,那话竟是出自我妈的口。我只得
强扮出一张不自然的笑脸,站起来佯装着收拾桌子。这时,我才发现,妈用的那些
盆子,有些边上已有缺口了,我很奇怪,为什么妈不用那套五年前我给她买的新盆
子。
桌上一片狼藉,堆满蟹壳蟹脚,薇弗莱和里奇点燃了烟,将一只蟹壳拿过来作
烟灰缸。
“薇弗莱,”琳达姨讲话了,“你让琼再试试看,她这只是草作,自然有些不
够。”
妈在一边吃橘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种事就是花时间嘛。”琳达姨继续说道。
“多放点形容词,”龚四叔叔在一边劝着我,“多放点形容词,准没错。”
我把盆子端入水池里,笑了出来。
唉,我就是那个样了,我是一个小小的撰稿员,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做事,为每
一个客户撰写广告词:“我们这里出售刚出炉的,烫得咝咝响的肉……”“它有三
个‘好’三个‘妙’……反正有三个理由值得去买它的肉。除此之外,还有T—1多
路复用变频器,绞肉器……等等。”
我扭开水龙头开始洗盆子,同时,也不再生薇弗莱的气了。我觉得这样没意思
极了,大愚蠢了。
我端起妈的那只盆子,那断脚蟹还搁在那里。客人散了,妈也走进厨房。
“挺好的一顿饭,谢谢。”我说。
“不太好。”她说着,用牙签剔着牙齿。
“你那只蟹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吃?”
“那是只死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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