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拉开两条珠母般的黄棕色的波纹。我呆呆地伫立着,好
像置身在梦境之中。猛一回身,方才发现有个脸色阴沉的女人,正跨坐在鱼桶前,
默默地将鱼剖膛,挖出红色的内脏往身后随手一扔,扔进湖里,动作麻利而不间断。
刮起的鱼鳞,随风扬起,在半空中飞飞扬扬的,颇像碎玻璃片。接着,她又宰了两
只鸡,一只甲鱼,一大堆河鳗,然后,她便悄然无声地提着这一大堆东西进厨房,
再也不出来了。
我这才发现,天色晚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糟了,一身血迹斑斑,还沾满
鱼鳞片及鸡毛。这时,我听到有人过来了,惊慌之中,我生出个古怪的念头:我飞
快地将手伸进一碗甲鱼血里蘸了蘸,把它们涂满我的袖口,袄裤和前襟,我以为,
这样一来,我可掩盖掉那些血迹,人家会以为我的衣服生来是红色的。
我听到的正是阿妈的脚步声。看见浑身血迹的我,她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