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可怜的安梅姨,这时更似在苦思冥想着她的牌,一个劲地挨次捏摸着她的牌。
我还记得妈跟我谈起过许家三年前的中国之行,那次安梅姨几年来好容易积攒下来
的两干美元,全在她娘家兄弟身上花了个精打光。我妈见识过她那沉甸甸的行李:
一只箱子里塞满了各种干果和口香糖,糖衣腰果,速溶咖啡和果汁软糖。而另一只
箱子则塞满了可笑的衣物,全是崭新的。有色彩鲜艳的加尼福尼亚式的海滩装,垒
球帽,宽紧腰的棉布短裤,投弹手外套,斯丹福T恤和水手袜。
我妈曾劝告她:“谁要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他们只需要钱。”但安梅姨却说
她的兄弟很穷,相比之下,她却富有多了。因此,她还是坚持带着这么一堆东西及
省吃俭用攒下的两千块钱去中国了。当他们所在的旅行团最后抵达杭州时,她在宁
波的全部亲友,都拥至杭州去接他们,这里不只包括安梅姨的小弟,还有弟妇的同
母异父的兄弟姐妹,一个远房的堂妹及堂妹夫及那妹夫的叔父,他们各自还带了岳
母和孩于,甚至他们村里的那些没运气有海外关系的朋友,一大群人都拥到杭州。
正如我妈说:“安梅姨在没到中国前,曾以为她将给她弟弟带去财富和幸福,
将让她弟弟在中国过上生活水平中等的好日子。然而待她回来后,则哭丧着脸说:
人人都伸手向她要这要那,她是旅游团里唯一给洗劫一空而离开的一个成员。”
我母亲的估计给证实了:不会有人要那种T恤和花哨的衣服,那些糖果给抛在空
中不及落下就不见了。当箱子给掏空时,那些亲戚还在一个劲问:“还有什么?还
有什么?”
安梅姨和乔治叔叔被敲诈掉的不仅仅只是价值两千美元的电视机和冰箱,还有
计六个人在环湖宾馆一夜的房钱,在餐厅的三桌外宾规格的筵席,以及给每位亲戚
的三份特殊礼物,最后,还把五千元外汇券“借”给一个堂妹的“小叔”,他说要
买一辆摩托,然而这人最后连钱带人都不见了。待第二天他们坐火车离开杭州时,
许家夫妇发现,他们竟花了九千美元来应付这些亲戚。几个月后,在第一中国浸礼
会的一个心情激荡的圣诞礼拜上,安梅姨作见证说:“施较之得,更令人感到幸福。”
她只是以此来平衡自己受伤的内心。我妈对此也颇赞同。反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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