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贺德民重重的吭了口气:“邓宝山,你看你姐像个啥?”
“就我姐呗,她能像啥,她就是个人。”
“她是头老黄牛,还不是只需要犁地的公牛,是又要犁地,又要生孩子,喂奶的母牛。从小她怎么把你们兄弟养大的,现在她过的啥日子,你见她手上的老茧没,你再看看她手上给缝纫机戳破的口子,你就能那么拿走一千块?还买肉吃,你看看你姐你身上的衣服,卖油的娘子水梳头,你们兄弟打扮的光鲜蹭亮的,她身上有件好衣裳穿没,我一个外人都看不过眼,你是怎么看下眼的?”贺德民说。
这其实是个摆明的理儿,姐姐为了弟弟操碎了心,但在弟弟这儿,姐姐不论给啥,都是天经地义的。
“我姐嫁你们家,这事儿该问我姐夫,大哥你咋问我呐!”邓宝山下意识说,当然这话也是听他老娘常说的。
他老娘重男轻女,总觉得翠莲嫁了人也该支持娘家,而翠莲要是过的不好,当然全怪贺亲民那个丈夫没出息,跟她家可没关系。
邓翠莲一张嘴,眼圈儿就红了:“就是,我不缺钱,再说了,我大姨从小疼我,就那么没声没气儿的死了,这钱让我花我也难过,我不花,全给我弟!”
“她不缺钱,她缺的是条命,娘家也要顾,婆家也要顾,谁她都舍不下,再这么苦下去,你姐早晚得苦死自己。”贺德民看邓宝山递来羊肉碗,一把就拍翻在了地上:“人命换来的羊肉,我才不吃它!”
得呐,喜滋滋的一顿羊肉,给贺德民搅和了。
邓宝山因为觉得贺译民好说话嘛,而且钱这东西,没来的时候,觉得那么一大笔,确实是发财了,但等到手里的时候,宝山老娘早已经把1000块盘算着,直接给花完了,宝山想给他姐,怕老娘骂啊。
“二哥,您说一句?”
“宝山,这钱,按理应该是赔偿给你母亲的,不过你母亲肯定会把它全都给你们兄弟,她是重男轻女,你们不能从小啃着你姐的血长大,有了钱还理所当然的独吞,你自己说,这钱该咋办?”贺译民问邓宝山。
贺亲民呼噜呼噜吸着羊肉汤,看超生一碗汤总吹不凉,急的孩子满头大汗,端起来噗噗的替她吹着,眉头一挑,笑着瞪了邓翠莲一眼:“咱们看看,是你兄弟孝敬,还是我对你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