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为了区区一个姜族子弟发怒。
铭因家与姜族的恩怨由来已久,彼此纷争不止,三殿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的此刻便成了发作的借口了?
铭因律百思不得其解。
“另有铭因徵不恤后辈,薄徳失矩,阵道之璧殁矣,”白衣人的声音仍是温和淡漠的,却教铭因家诸人心头阵阵发冷,“敕令——褫夺铭因徵阵道之璧封号,抽取铭因家三百年灵脉……铭因律,尔等好自为之。”
话音才落,那玉牌又发出一道刺目耀眼的光辉,而后银芒消退,再次回到了蔺云兮腰间。
“恭送师尊。”直到蔺云兮的声音响起,懵然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阵道之璧的称号被剥夺,受影响的是铭因徵与他的子嗣,而铭因家的三百年灵脉被抽取,却是整个铭因家元气大伤的事——灵脉,乃是修真者赖以修炼的源泉。
之后三百年内,铭因家怕是难有成仙的子弟了。
不管铭因家的人如何哀声载道,挽阕殿主的宣判却无人敢质疑,否则便是公然反抗三殿——仅凭铭因一家,自然是没有此等魄力的。
除了乖乖接受,他们没有第二条路走。
不在意蔺云兮是如何与如丧考妣的铭因律等人掰扯的,钟离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被褫夺封号之后便失魂落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铭因徵,敛下冷笑,仍是扮作虚弱的模样,搭着君墨辞的手臂,不紧不慢地离开了铭因家。
——那些药粉要发作,还得再等些时间,足以她离开这里了。
趁着无人注意,钟离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却小心扶着她的君墨辞,悄声问她:“冕下为何愿意帮我?”
君墨辞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本尊帮自己的炉鼎,有何不可?”
“啧,冕下可真是会疼人,”钟离晴咬着嘴唇,冲着她挑了挑眉,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不知那炉鼎是何德何能,竟能被冕下如此看重——想来定是倾城之姿,绝世风采,天赋超群,美玉无瑕……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君墨辞被她的无耻所惊,嗤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谬赞了,不过是个冲动的傻丫头罢了……得了空,本尊还得好生调=教一番,好教她知道,身为一个炉鼎,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你说,是也不是,嗯?”
钟离晴:“唔,怎的忽然有些头晕气短?这该死的铭因徵,下手可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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