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树觉得,老妈和云阿姨,单纯限制了她们的想象力,你们以为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就没办法做亲了吗?乃衣服!!!他奋力地将毛巾在地面摩擦摩擦,将地面上砸出来的痕迹收拾干净。
一双白色单鞋的鞋尖映入眼帘,佳树往上望过去,对上了他姐淡然的凝视,瑟缩了下,想想自己是男孩子,不能怂,又挺起胸脯,呲牙一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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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眠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将自己整个往被窝更深处沉下去。
给妈妈拨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手机于是塞到了枕头底下。
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听觉只剩下无限放大的心跳。
不知为何,她现在像个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对于近前发生的事情觉得隔阂陌生,对于时光里搁置已久的蒙尘往事,却忽然觉得熟悉亲切。
她跟爸爸走的那天早晨,下着小雨,她坐在副驾驶座,探头去望楼上,并没有见到妈妈的影子。云筱说过,她见不得离别的场景,所以让他们天不亮就走。天还没完全亮透,雨丝里夹杂几许樱花的冷香,她吸了吸鼻子,系安全带的时候,听见爸爸说:“咦,佳期?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
她抬眼,却被爸爸挡住了视线,没看到谢佳期的身影,只听到她说:“林叔叔早。我上学。”
彼时的她无情无绪,窝在座位里边只撇了撇嘴,都没办法像往常那样嘲讽她,上学根本不是这条道,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后续这书呆子和爸爸聊了些什么,林未眠也没注意,目光只着意于阳台。直到车开出去有一段距离,她从后视镜里看见,谢佳期背着书包站在那里没动,手里有伞却没打,木头桩子似的钉在那里。
后视镜里的谢佳期越变越小,最后成为烟青色天地间微小的一点。
嘴唇还是麻麻的,脑子也是。刚喝的半罐酒酿成酒意涌上来,化作灼热的暖流从眼里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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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佳期捋捋裙子,蹲下和弟弟一起收拾。
她越是这么古井无波,谢佳树就越是怵得厉害,讪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