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哪去,你要抛下爹爹吗?”张斓扯着嗓子喊道,拉着栅栏不肯走。她拼命摇着头,束好的长发都被甩得散开来,黏连在面颊中。
“留下作甚?”桑槿头也不回地走着,笑声中掺杂着隐隐哭腔,“你爹爹让我们改嫁。呵,改嫁......”
张斓还想喊些什么,口中却猛然灌入了风,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冷清的院落中。
桑槿松开手,任由张斓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张斓吸吸鼻子,望着桑槿打开门进了屋子。她慢慢地爬起来,也跟着走进屋内。
桑槿随手拿了个包袱,正在四处翻着东西。她把所有柜橱都打开,也不细看,不顾一切地往包袱中塞着东西。
她动作太大,将书案上不少笔墨纸砚都带了下来,砸在地上摔碎了不少。
碎裂声响在耳畔,桑槿却恍若未闻,好似摔碎的只是什么不值钱的物什一样。
张斓站在门口,不哭也不喊,怯怯地开口:“娘?”
桑槿动作一顿,恍然大梦初醒。她放下手中的包袱,来到张斓身前,为她抚开面上的碎发,勉强地笑笑:
“斓儿,跟娘亲走可好?”桑槿再也忍不住,将女儿揽入怀中,语气哽咽,“娘带你走,我们回崖山去......”
屋外风声瑟瑟,一只伶仃寒鸦落在干枯枝头,“哑哑”的叫了两声。
张斓不知该说什么,无力地点了点头。
。
烛光渐弱,两人皆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张斓拿着自己整理好的小包袱,坐在石阶上等着桑槿出来。她望着暗沉的天色发呆,忽然觉得辽阔天地就剩下了自己孑然一人,孤单得很。
桑槿推开门走了出来,便望见女儿坐在石阶上,怀中抱着个鼓鼓的包裹,头一下下点着,一副困倦的模样。
“斓儿,”桑槿牵起张斓的手,“走吧。”
两人走出张府,厚重的木门自身后砰然关上,张斓回头望着那“张府”的牌匾,忽然道:“娘,我们带上那个可以吗?”
桑槿回头,便望见那遒劲有力“张府”二字,她点点头,纤长的五指在空中划了道线,那匾额便失了力般坠落在地,边缘被砸的粉碎。
桑槿站在原地未动,张斓冲上前去,把那黏附在木板上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扒了下来。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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