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最落魄的时候。而她也不是烟雨楼的花魁,她尚且只是个在烟雨楼伺候的丫头。因为手脚慢,常常被罚。饿肚子,也是家常便饭了。
她跪在烟雨楼的后院,看着蹲在后门口的人,却不想,她尽将手中好不容易偷来的馒头扔了进来。
那双眼睛笑起来,就如同太阳一般温暖。
那个下午,她们隔门而望,相视而笑。
也许那人早已不记得这些,可她却是记住了。
在这个地方她日日受人白眼,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烟雨楼的花魁。直到再次遇见,她竟成了长安县令。
从那时候起,她便开始钻研琴棋书画,不吝打扮,她只想有一日能够站在她的身边。哪怕所有人都说她不好,可在她心里,那是世人根本不懂她的好。
或许也不需要世人都懂,只要她明白她便好。
不知道是上天与她开了一个玩笑,还是她不够好,入不了她的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丢了尊严,她也不愿意要她。
洛英微微叹息,泪水终是滴落在紧紧抓着衣裙的手背上。
孟秋成这三个字,就像被人烙进了心里。她从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也不信什么日久生情。她只信那一眼所见,那一人所有,再不会改变。
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抓的衣裙褶皱的厉害。
今日一过,她们就再无可能了。但她,绝不后悔。
轿子从街尾走到了街头,转过了一个墙角消失不见。顽皮的孩童,依旧围在街边唱跳着。
孟秋成走出很远,回头,也寻不到那轿子的踪影。她心里的疑惑,忽的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洛英,你究竟是敌是友?”她站在桥头望着空荡的街巷喃喃自语。
轿子绕过了半个长安城,最后停在了武兆霆的府中。武家世代武将出身,武兆霆的父亲当年跟随先帝出征北姜,后为救先帝,中了敌人奸计,葬身天虎关的沙漠之中。武兆霆的母亲思念成疾,没过多久也随着去了。
武兆霆的由爷爷武老将军抚养成人,三年前,武老将军也病逝而去。武家现在就只剩下武兆霆一人。
所以前来祝贺的,除了交往不多的亲戚,就只有一些军中的将士。
酒足饭饱之后,这些人全都识趣的早早离开。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位武将军向来不近女色,这好不容易成了亲,谁都不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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