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也是居然,活下来了。
曾酉这时候才点开那份报告,上面诊断结果触目惊心,她的身体机能其实大幅度地降低,远远不如这个年龄的alpha。
她还记得自己刚醒来的疼,雨镇那个山村的苍老omega,是个捡垃圾的巫医,每天神神叨叨。她那会跟真的曾酉躺在一起,弱a看上去就奄奄一息,苍白着脸,看着她:“你真厉害,居然还活过来了。”
“我妈妈说把你拉上来的时候,你都没气了。”
躺着的这个人才是真的快断气了,山村一共就没几户人家,曾家的房子更远,无人来打扰,觉得女的很疯。
这里的生活都很原始,柴火荜拨,上面架着被熏得漆黑的开水壶,窗户没关好,冷风呼呼,吹进细雪来。
真的曾酉说话都断断续续,她的嘴唇干裂,看着这个像是死而复生的女人:“你叫什么?”
岑浔当然什么都不记得,头疼,手疼,腿疼,哪哪都疼,似乎牵一发动全身,手指都很难伸直。
娘胎里带病的alpha缠绵病榻多年,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逼仄空间的寂寞,她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既然妈妈救了你,我希望你能报答我们。”
雨镇接近边境,其实接近近海的边境,有一条大河,岑浔逃出了姬郁绘囚禁她的地方,一路向北。
躲进装着集装箱的车厢,颠簸来颠簸去,没有目的,最后在船舱里掉了下去。
然后她什么都忘了,她信息素的序列本来就异于常人,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发生改变。
于是她甚至忘了她自己本来是想去她父亲的故乡。
“怎……怎么报答?”
她的喉咙也很疼,浑身的伤口浸泡过水太久,都胀开,被涂了药粉,又火辣辣的。
“你代替我,照顾我妈妈。”
这个眉宇里都缠着病气的alpha看着窗外,她眨眼都像是用尽了力气,蓝色的玻璃窗是很古旧的款式,灰尘沾在上面,剔透感都减弱了许多,外面风雪呼呼,她的眼神哀伤无比。
“我撑不了多久了。”
这根本没得选择,她也没必要选择。
这段过去被曾酉讲得很平静,“我好像是要去找什么才往那个方向的。”
记忆零零散散,也足够她拼起一段异常艰难的旅程了。
闻韶什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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