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人的五官有些许相似之处,然沈从辉从小习些外家硬功,身形更显魁梧。他这一声唤,令沈灿若皱起了眉头。沈从辉续道:“我又叫错了,该唤一声大哥才是。
真是可惜啊,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六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一位如此…美貌的大哥,四娘真是厉害,把一家人瞒得严严实实。”
“你不必扯上我的母亲,直接说你的目的好了。”沈灿若握紧手中的剑,低声道。“你何必着急,我不会那么快就将你与那逆贼的不伦关系公布的。不过父亲真是将你嫁对了,看你这般在乎,一见要对他不利就赶来。姐姐,不知我何时可以抱上小外甥──”
他的话语陡然悄音,颊边的发丝飘落下来,血丝沁出。“你再乱语,休怪我不客气。”沈灿若冷声道,手中剑已入鞘,好似从未拔出过。
沈从辉收起原来神情,眼睛里射出慑人的光,他坐直了身体“要见你的人不是我,你若有胆,就跟过来吧。”他一扬鞭子,疾驰而去。沈灿若冷哼一声“难道沈某还怕你不成?”
亦紧随其后,追将过去。见此情景,北军似有异动,被东西两旗主下令阻住。再道那沈从辉不回城内,反往郊外乡野之地奔去。直至来到一片开阔草坡方停下马来。坡前早已站立一人,负手背面,但那身形是无法认错的。沈灿若跃下马,深吸一口气,唤道:“父亲。”
沈从辉退至一定距离之外。那人转过身来,神色不怒而威,须发虽夹有白色,却丝毫不显老态。一双锐利双目直射过来,令人感觉在那双眼睛下无所遁形。沈灿若不闪不避,静立回视。
“果然不愧为赫连皇族的血脉!”沉重方捋须道,眼光中闪现一丝赞许。沈灿若心知,眼前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找他来不会是为了那从来不曾存在的父子之情,他在等待对方说出真正的目的。
“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救你的母亲吗?”他这句话令沈灿若有点意外,沉重方并没有等他回答,而是自己接了下去“一片血泊里,你的母亲捧着赫连皇帝的头颅,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存在,就像人世间最精美的布娃娃。
当我抱起她的时候,我就在她耳边发誓,我一定会把赫连氏的一切交还她手上。现在该我履行那时的誓言了。”
他上前几步,单膝跪下,举手右手双指“我沉重方对天起誓,扶助赫连皇族第十四代皇子重登大宝,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如违此誓,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