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替身,国王还派遣了数骑远远跟在我们身后,随时将消息飞鸽传书给他。所以我们在东安镇遇袭,国王很快就得知,心急之下召集军队赶来救人。
两个人坐在马上,前方的大部队已经潜入东安镇,国王放缓马速,一手揽着我的肩膀,说到他连夜兼程,声音极不自在的低下去。我回过头,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他眼角上吊的瞪了我一眼,别开头去,耳根却已透出淡淡粉色。
忽然觉得国王本质上有些像沃特子爵,都是别扭的小孩子。我连子爵那只猪都不记恨,难道还怪他?这么想的话,国王对我做过的事似乎也可以原谅…我叹口气,心道完了,宋家明彻底变成大好人了,好人虽然一生平安,奈何不长命…
胡思乱想在马儿驰入东安镇时打住,我在国王怀中坐直身,眯起眼审视四周。大部队的众人已经像流水浸入土壤般化整为零在镇内分散开来,镇口的长街上只听到国王和我两人一骑“的的”的马蹄声,数十米外的再后方,卫队不疾不徐的跟随。转过几幢民居房,长街拐了一个弯,出现大片空场,能够望见奥罗尔的旅店。
成群结队的兵士背对我们堵在拐弯处,骑兵都下了马,很多人忘了握马缰,马儿在人旁边四蹄刨动,时不时低头打个响鼻。
我什么也没看见,心却已开始往下沉。空气中充满…血腥味儿。我轻轻挣扎,国王放开我,跳下马,转身想要扶我,我早已跃下地。我没有再看他,慢慢的往前走。
一步一步,推开挡住前路的兵士,层层叠叠的人群分开后,血腥味儿更是呛鼻。终于,到了最后一层。前方的兵士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身后的国王,默默的挪开高大的身躯。
仿佛打了一扇门,仿佛是那时候的车厢门,那时候的旅店门,血腥味儿如凉风习习人声鼎沸扑面而来,将我整个人包围!
我木然伫立,看着叠山垒石的尸体,鲜血浸入地面,泥土变成暗红色,一部分来不及浸入就干涸的,却是层次分明的另一种红。
墙壁上地面上人的身体上脸上衣服上兵刃上…倒地死去的马匹身上…到处是深深浅浅的红,风轻轻吹过,那红色便像凝固了生命一般,凝固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