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一个也跑不了!”
我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肖海依然活着。此时那个当官的没发一言,他用种很复杂的目光望着我,我不明白那眼神的含义。第一次审讯结束后,他们并没把我当死刑犯铐上铐子带上脚镣,我被毫无束缚的放进一间拥挤的牢房。
不过头天被打得太厉害,我已经没有精力和体力与其他犯人争斗,我装熊货的表演一番后,终于可以蹲在一个角落里。
我在想今天的提审中,我回答可否有漏洞,可否连累我妈和小海,因为所有那些回答都是我当时边思考边杜撰的。自从再次被捕,我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如何应对警察。犯人对我群殴时,我什么也想不了,即使老娘和小海也忘得精光。
我只记得自己用哀嚎和眼泪抗击那扑天盖地的无休止的痛苦。从前看小人书里,共产党人在敌人的酷刑面前还能保持革命气节,现在想来一定都是那些狗屁文人胡编乱写的。
当我再想用最后一点力气思考现在的小海怎么样了,是在原来的医院里还是被他们转到监狱医院时,我感觉虚脱般昏沉,眼前漆黑一片,似乎大脑被抽离了身体。很快的我好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第二天审讯我的已不是头一天的警员,听口音应该和我是老乡,他们可真不辞辛苦。那两个我从未见过的便衣没问一句关于越狱的事情,他们只关心五年前的那桩毒案。
我想起老陈说的:我混蛋大哥确实吃紧。我回答他们的审问时尽力往自己身上揽,再就是委屈地哀求:“我把知道的全说了,我实在不知道了。”便衣刑警修养还真好,虽说嘴上说话难听些,毕竟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然而他们出去了不一会儿,大概是当地分局里的警察给了我一通教训,还别出心裁的用个铁钩子在他们因为暖气不足而设置的电炉子上烤了烤,直到铁钩子发红。
一个雷子堵住我的嘴,另一个让铁器亲吻我的皮肤…当我的眼睛透过一团水汽看清周围的环境,脑子可以正常思维的时候,我在心里大骂着已经变成野鬼的后爹及那个我恨不得千刀万刮地他的宝贝儿子。
我现在还要受苦地护着他们。我知道一旦那个混蛋被警察找上,他就会报复地死咬着我妈。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近50岁的老娘死于非命或者在监狱里渡过余生。后来又审了两次,估计他们也觉得不可能从我身上榨出油水,索性让我在牢里踏实地休息好几天。
我没有完全丧失希望,还是幻想着老娘能帮我一把,至少让我临死前少受些苦,不要象刚进来那天,令我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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