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子萱便紧紧地将他握住,似乎就此不准备松开。然而片刻之后,月儿的拇指轻轻地,但坚决的推住子萱的虎口,把他的手往出抽。
子萱似乎还想握住月儿的手不放,但随即放弃了,任那柔软的小手滑了出去,但自己的手还举在半空,好一阵子,才收了回来。这时月儿对着子萱,笑了笑,轻声说:“走吧。要开船了。”
子萱觉得自己该说的点什么,可突然发现如果自己开口眼泪就一定会流下来,他略一低头,定了定神,抬起头来,有些扭曲的也对月儿笑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向岸边。
等站在了船头上,他才回过头来,朝岸上看了看。这时,月儿又对着他笑了一笑,扬手挥了一挥。
子萱也挥了挥手,再一转身进了船舱。子萱没有再往舱外看,即使自己不会再冲上岸去,但他也不想看见月儿转身离去,或者看着月儿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他闭上眼,仰头靠在舱壁上,两滴泪从眼角顺着面颊滑了下来。船远远的还在江上漂着,小小的但还辨得出轮廓。
是个阴天,没有太阳,天也已经大亮。岸上送行的人渐渐散去。只有一个青年男子还站在那里,面对着江面,一动不动,但那僵立中有一种压抑着的颤抖。
突然那颤抖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他无声的痛哭着,愈来愈凶,愈来愈猛烈。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