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居城南,正与妻儿在家中酣睡,只闻有敲门报丧之声,可连番询问又无人说话,心中便是有了疑虑,从门窗缝隙中望去,也无人影。”
“属下心中便有猜测,再提起煞器,出了门去,连番试探察看之下,才发现邻侧本分的老公婆并一对孤孙姊妹,尽为那子母鬼害了。”
“于是沾上咒血,乱刀剐了那鬼母,打断了这鬼婴脊骨……”
这蛮士提起这鬼祟时,气血翻涌,双目瞪大如铜铃,布满了血丝,即是为老邻居一家四口恨极,也是为家中妻儿老小倍感后怕!
待其说完,后来的西乡乡蔷夫、老魇士等,亦是齐齐开口。
“族师。”
“学生那西乡亦是如此,这两日每逢入夜,户户房顶皆有涓流之声,学生并乡里老叟阴伏了一晚,当真如此!”
“那房顶上盘踞着大片血蜮,其中的源头就是这血眼。”
乡蔷夫这才将这颗被黑钉贯穿,血帕包裹的滴血鬼瞳拿出。
约莫拳头大小,比活人的眼珠略微大上一拳,眼珠后的血管脉络还如同呼吸般一张一合,狰狞不已。
“这鬼眼,窃居魇民房顶,尚不知他等是会食人血?还是吞精魂,抑或者……咳咳咳!”
“咳咳咳咳!”
“……”
这几名魇士老叟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那须发白的乡蔷夫更是咳的玩不起腰了,只感觉喉咙肿又痒又痛。
上首的四位魇师见状眉头一皱,其中一位高瘦意识到不同寻常,立刻上前把那乡蔷夫身子一翻。
只见那乡蔷夫咳到极致,双目翻白,面色铁青,双手掐住喉咙,一口呕出大片鬼血。
而其中,正躺着一只鬼眼,眼珠后的血管、经络、组织不自主的蠕动,眼瞳却在四处打量。
“我感觉到了,我喉中、腹下,还有鬼眼在孕育。魇师,这孽障,定是能魔染一方!”
乡蔷夫心头一颤,低吼一声,但手上了动作丝毫不慢,从袖中掏出一把破旧的老剪就要把自己开膛破肚,掏出这寄生的鬼东西来。
巫蛮诸民的生存铁律,凡是在外遭了鬼祟,不免会魔染一方,无论地位高低,当自行了断,以绝后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