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一直在他们的耳边呼啸,这时走进避风的地方,他们不禁感到一阵令人沉思的寂静。
冬妮问道:“它是返航还是出海?”
“什么?”莫尔顿语调沉滞地说,似乎他的思想刚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被唤回来似的,他急忙解释说:“是出海!这是驶往俄国的‘施亭博克市长号’。我从没想过跟这船去,”过了一会他又补充说。“那里情况一定糟的不得了,比这里还糟!”
“好了,”冬妮说。“您怎么又向贵族开火了,莫尔顿,我从您的面容看出来了。您这样做可不太好您认识过哪个贵族呀?”
“不认识!”莫尔顿差不多气忿地喊道。“感谢上帝!”
“不错,您看!我可认识一个。一个叫阿姆嘉德封席令的贵族姑娘,我以前和您说过的。
她可比你我脾气都好;她差不多不理会自己姓‘封’,她谈论她们家的母牛,还吃香肠”
“在贵族中,当然有例外的人,冬妮小姐!”他担心地说。“可是您听我说您是一位小姐,您讲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认识了一位贵族就来下断语说:他是很好的人啊!不错可是实际上人们也用不着去认识一个贵族,就能判断他们全体。这里牵涉到的是社会结构的原则问题,您是否明白?是的,您对这一点说不上什么来怎么?他们只要一落生就成为人类的选民,就是大老爷就有权鄙视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而我们呢,就是做出天大的功绩也比不上他们?”
莫尔顿说话时流露出一股天真善良的冤气;他开始也曾尝试做一些手势,可是当他看到那姿势非常笨拙,便又放弃了。可是议论却仍然滔滔地发表下去。他的情绪已经被自己激动起来。他坐在那里,身子向前俯着,大拇指摸弄着上衣的扣子,一道挑战的光芒从他那温柔的眼睛里射出来“我们市民阶层,我们这些一向被看作底层阶级的人,只要求一种建立功勋的贵族存在,我们不想承认那些懒汉贵族,我们反对目前这种阶级等级的划分我们要求所有人都自由平等,没有人隶属于别人的,所有人都只受法律的管辖!不应该再有特权和横暴!大家都是政府的权利平等的儿女,而且正如同上帝与俗人之间不存在中间阶层一样,市民跟政府也应该发生直接的关系!我们要新闻自由,贸易自由,工商业自由我们要求所有的人都能在一个平等的地位进行竞争,有功者受赏!可是我们却被各种因素缚住手脚,我还要说什么来着?对了,您听听这件事:
他们在四年以前重新审订了有关大学校和报刊的同盟法。这部法律可真好!只要是与现行制度或事物不很吻合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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