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芍陪着秦贵妃在行宫四处走走散心,在皇城里困得太久,人的身心都已疲乏了,出来透几口气也是舒适的。
行宫的宫室都被一层薄薄的雨雾笼罩着,朦朦胧胧的,颇有些不像在北宁,天边也被雾色晕染出青碧,温婉缠绵。
秦贵妃的辇轿稍前于温芍一步在前面慢慢行进,温芍则是带着幼妹纯仪公主坐在后面的辇轿跟着,时不时细声与纯仪说些什么话。
秦贵妃坐在辇轿上微微眯着眼,纤手抵在头上,懒洋洋的,一时想起了什么,便提了声音问温芍:“芍儿,你看这景致,比之南朔如何啊?”
南朔在南边,轻烟微雨是常见的,特别是在建京一带,春日自有一番独到之景,情韵两相宜。
温芍不知为何心下有些戚戚,她其实素来是喜爱南朔春天的晴好与细雨的,但此时却不很敢说,忖度之后才道:“自是北宁的更好。”
秦贵妃殷红夺目的唇角向上勾了勾,笑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装模作样了,我虽没养你,但你是我生的,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是一清二楚的。你往后也不必再想着南朔如何了,北宁才是你的家,你的一切都将在这里,把南朔的一切都忘掉,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罢。”
温芍揽着纯仪的肩,低头应了一声是,她眼里发涩,眼圈儿有些发红,好在秦贵妃在前面,不会看出来,纯仪自然是看见了,不过女孩子比男孩子生来要机灵许多,倒不会直截了当戳穿,而是试探着拉了拉温芍的衣袖,温芍朝着纯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纯仪便点点头不说话了。
一时辇轿到了行宫西苑附近,这里是前朝豢养各类猛兽货或是奇珍之地,自新朝建立以来便荒废了下来,短短四年时间,从前那些野兽异兽自然已经不再,四处都荒芜地厉害,杂草蔓延。
秦贵妃叫停了辇轿,远远望着:“荒废了倒不好,改日命人将这里修缮一番,另做用途也使得。”
秦贵妃如今是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人,她的话自然是金口玉言,只在崔仲晖之下而已,已有内侍听了她的话连忙吩咐下去。
既然已经说了,秦贵妃便又多指了几处,细细与他们说起来,纯仪耐不住便从辇轿上爬下来要玩,秦贵妃不拘着她,温芍便也只能下来一起陪着纯仪。
不过纯仪懂得分寸,也只是围着秦贵妃近旁而已,一步都不肯走远的。
温芍与小孩子当然是玩不到一起的,她又有自己都说不出的心事,很快便立在了一边,只看着纯仪和宫人们玩耍。
绵密的雨势从天上洒下来,羽毛一般,她撑着伞站着,烟雨迷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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