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宫门时,温芍所乘的车驾停了下来,温芍还想着回府去睡回笼觉,便立即问道:“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爽朗恣意的少年声音:“姐姐是我。”
温芍笑着去掀帘子,果然看见崔河骑着马在外面,也笑着看着她。
“姐姐急着出宫做什么,宫里不好玩吗?”崔河嬉皮笑脸地问她。
温芍道:“宫里有什么好,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我只是个民女,自然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秦贵妃和前头夫君所生的女儿,甚至朝臣们也一清二楚,但崔仲晖容得下她,很是优待宽宥她,只是秦贵妃向他求过几次,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求一个县主的封号名分,崔仲晖听了却一直没有下文。
崔河闻言便道:“今日天气那么好,不如姐姐随我去我府上玩玩,我府上可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呢!”
崔河比崔潼大三岁,如今刚满十六,已经在外面开府建牙,他是崔仲晖的嫡妻所出,虽亲娘早就不在了,但身份到底不一样,崔仲晖也很疼爱这个幼年丧母的嫡子。
如今崔河与秦贵妃崔潼一党已渐成水火之势,只是崔仲晖正值壮年,所以两边才都暂时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然而暗流涌动是少不了的,眼下甚至又有把浪头掀上来的趋势。
四年前,北宁在与南朔一役中并没有讨到好处,崔仲晖那时才刚登基,想借此战立威,没想到只逼死了顾昂,并未能如同崔仲晖所设想的那般速战速决,之后战事陷入胶着,崔仲晖也被朝堂之事所掣肘,只能退兵防守,而本来视为囊中之物的那几片城池,最终也没能从南朔嘴里啃下。
这几年来,崔仲晖却仍对那些地方念念不忘,他看中的东西便不会轻易放手。
眼下虽才只是初春,但这日子说慢也慢,说快也是快的,怕是眨眼便要到雨季,北方少雨,可那块地方是北宁与南朔交界的地方,雨水并不算很少,也有许多河道自北宁境内延伸进去到下游。
崔仲晖四年前铩羽而归,他如今又换了想法,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对方吃个哑巴亏,一切便都要从雨水二字上做文章。
崔河等便谏言,等到了雨季,便可蓄水冲击下游,南朔也无法应对,到时那块地便没用了,即便南朔坚持要守住那些地盘,境内百姓也都成了流民,土地荒废,若每年都来一次,不信南朔不吐出这块卡了脖子的骨头,总之南朔是一点好都讨不到的。
而秦贵妃等则不这么想,秦贵妃的家乡与那个地方极近,她首先便不忍看见那些百姓受灾受苦,再加上也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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