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存勖似是应了一声,又似是没应,但自始至终都未挽留他便是。
直到走到帐口,背后才传来声音。
“还有,莫忘了让你那王后,把古北口归还给我。汝既已为胡臣,今后最好也莫要南下寻死。”
韩延徽步子一顿,继而走出大帐。
他将目光停留在火光伴着硝烟的幽州城,留恋了许久,而后揣着莫名的屈辱,翻马领着来时护送他的漠北胡骑,准备趁夜回返泃水。
他实则也有些不明白,述里朵为何会突然要折返草原?
莫非已救回耶律阿保机了?
“……”
终究是没想通,但韩延徽明白,河北已无他的容身之地,以后恐怕只能尽心为漠北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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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随手丢开脸谱,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镜心魔上前,忧心道:“漠北出尔反尔,世子可需要遣游骑盯着他们的动向?”
“杂胡尔,在燕地全无优势,除了退回草原,别无选择。”
李存勖淡声道:“不必多将重心放在他们身上,把游骑尽数撒向东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般本事,在我之前打垮了刘守光与刘守文两部。”
“喏。”
……
韩延徽带着护卫,一夜抹黑向东,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路上遇到的晋国游骑颇多,好在他揣有凭证,倒未有什么麻烦。
但未到天亮,他们就被俘虏了。
不止是他们,还有好几批晋国游骑,亦被东面来的骑卒一齐掳去。
韩延徽大骇,死都想不到到底发生了何事,看这情形,分明就像是述里朵大败,东面的渔阳部长驱西进,全无阻挡一样,不然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逼近幽州?
但不知为何,他居然被安全的一路辗转到了一处营盘。
营盘不算大,应是一部前锋的驻营所在,里内皆是骑卒,一眼望去,俱是河北兵卒的装束。
一个汉子接待了他。
韩延徽正有些发愣,此时一见这汉子,就霎时大惊。
“赵思温!?”
他在举目一扫,才发觉这些兵卒,好些都是胡人模样,但偏偏装束是河北衣甲,若非有些人取下兜帽露出了髡发样式,竟有些认不出来。
这些河北兵卒是漠北人,那……
北返草原的漠北人,又该是什么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