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正,上朝的时候,撄宁带着从泸溪买的菱粉糕和糖蒸酥酪,匆匆上了马车,目的地是贤王府。
她昨晚把所有事情挨着捋了一遍,进京的人应该有三波,首先是何仲煊等人,进京补缴去年账目上亏空的七十万捐输,其次是南城楼子里为太子和盐政司办事的人,最后是她和宋谏之。
南城楼子里的人是被囚车押来燕京的,虽早出发了几日,但脚程未必有他们快,出岔子的,十有八九就是何仲煊他们。
撄宁前两年来燕京后,一直被姜太傅拘在府中,鲜少参与的雅集诗会,只是去充当个边角料,况且了解此事内情的人并不多。当下遇见事情,她也只能想到找邹莹探听消息.
没成想,她刚到贤王府,邹莹正好预备出门。
“我刚要去找你,”邹莹见到撄宁从马车下来,明显松了口气,她暗暗打量一圈四周,拉着撄宁的手轻拍两下:“先跟我进府再说吧。”
撄宁点了点头,也不耽误,叫下人把马车牵去一旁,跟着邹莹进了府。
贴身婢女上完茶点,在邹莹的眼神暗示中默默合上门退出了正堂。
室内只剩下她们二人,邹莹这才低声说起了正事:“王爷都同我说了,晋王殿下被扣在宫中,事情没有定论前,约莫要扣一段时日。我生怕你着急,今日莽莽撞撞的进了宫,再闹出乱子来,父皇如今心情不好,你可憋屈触他霉头。”
“我不会去找皇…父皇……”撄宁老实的摇了摇头,临时转变话头,扭捏的挤出父皇二字。
她和崇德帝实在不相熟,在被指婚给宋谏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这位‘父皇’长什么模样。她一个外人,总不能去问崇德帝为何要把自己儿子扣下吧?她撄小宁又不傻。
邹莹抬手抚了抚撄宁鬓角的一缕碎发,嘴里说着开解的话: “你这么说那我便放心了,前朝的事你我无法插手,但晋王殿下总有办法的。”
照理来说,她该唤宋谏之一句“九皇弟”,但碍于宋谏之的性子,满皇宫,即便是太子妃都不曾这么唤他,是以只能含糊的称一声“晋王殿下”,竟也成了习惯。
“我不知能不能问,”撄宁有些纠结的咬了下嘴唇,她知道宫里讲究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虽然摸不清,但也不好意思大咧咧的直接问,于是先提前打好补丁:“姐姐你若不知道或者不方便说,摇摇头就好了。贤王可有同你讲过,宋谏之是因为什么被扣下的?”
邹莹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我确实不知。王爷昨日戌时末才回府,他平日也不大同我讲前朝的事,只说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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