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碗白生生的豆腐脑。
芫荽风得半脆,掺着韭花浸到微稠的卤中,几勺下去,豆花颤作一池裂萍,深而透的汤汁涌进缺口之中,白嫩的角在卤汁中摇动。
程如一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转而看向正面无表情进食的严况。
“严官人,你是上京人,尝着这齐州风味的豆腐脑与上京可有什么不同?”
严况动作为之一顿。他早没了味觉,程如一这话可算是问住他了。
程如一继续道:“我倒是觉着滋味比上京更足,料子也够厚,这一碗下去,卷煎和油豆皮我是吃不了几口啦……”
严况正思索对策,闻言便直接顺着程如一的话道:“各地口味,皆与风土人情万分相关。齐州吃食较之上京粗犷许多,但上京又不及江南精致。想是越往北,民风就越豪放些。”
程如一倒认真思考起来:“往北民风豪放,有些人心却未必……所以我总觉着,上京是个很矛盾的地方。”
“人心本就复杂,天下四海皆是。吃碗豆腐脑罢了,也就是你,才能生出这份感慨来。”
严况说着,取出帕子,替程如一擦去嘴角沾着的卤汁。
程如一任了他动作,眨眨眼道:“许是我见识太少……若是如同严官人般历尽风霜,便不会再有如此多的感慨了吧?”
连日生死惊魂,哪个背后没有前尘过往?严况身上有太多秘密让程如一好奇,他不免又接一句道:“官人难道真的就连提……也不想提了?”程如一又接了一句试探道。
严况没言语,只拿起卷煎咬了一大口。他也知道,程如一好奇他的身世、师门,以及宦海沉浮的过往。
但那些烂账苦水,说了也没用,不过是徒增他人烦恼。
剩下的日子里能随心舒心,才是最为紧要的。
程如一见他不接茬,便也开始老老实实吃饭,顺便感慨严况吃饭真……真如狗。不过三下两下,一大碗豆腐脑,大半个卷煎加油豆皮,便都进了狗肚儿。
“吃饱了回沈府?”严况问道。
“别呀。”程如一揉了揉滚圆的肚子,道:“明日就走了,沈大人好歹收留了我们好些日子,不用送个礼给他?”
严况淡淡道:“不用,他只爱钱。”
程如一愣了下,随后压低声音道:“我也爱……但他堂堂一州知府,小钱儿定是看不上眼的,可我们总不能把攀缠都给他吧?”
严况侧目道:“想多了。白吃白喝就成。”
他们这阵子在齐州被追杀太多次,难免惊动地方官府。
谁知那齐州知府,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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