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才看清楚那是一块木片,上面雕着一个姑娘的面容,也不清楚是他的母亲、妻子、心上人、还是女儿。
王魁将木片翻过来——幼女三娘,张十四。
原来,他叫张十四。
“慢着。”王魁喊住抬尸体的士兵,将木片郑重塞回他甲下衣裳放好,才抬起手摆摆,“去吧。”
士兵冲他点头,抬脚往城下走去。
他将收回来的手握成拳头,不令人看见他的微颤。
拳头放在黏腻的撑墙上搁着。
副将站在他身旁,随他面向凛冽秋风,将胡须上的寒霜捋掉,甩到一旁地上。
“侍郎,你说——”他欲言又止,回首看了一眼,才支吾着说,“会有援军吗?”
靺鞨来势汹汹,一路从营州横扫而来,朝廷自圣上接手以后,武官便开始凋零,大部分都是些挂个名混吃混喝的窝囊废。
小有声名的那些,不是垂垂老矣,便是被陛下忌惮,处置得差不多了。
除去公主府一直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没逮着错处发落,他们大乾的武将,也十不存一了。
此等情形之下,朝野极有可能被吓破了胆,思索着求和退让。
王魁眉宇间的悲戚,瞬间一扫而空,怒目看他:“副将,慎言。”
靺鞨刚疲惫退下,极有可能趁他们半夜疲惫,前来突袭。
此时此刻说这句话,有动摇军心之嫌。
副将嘀咕:“若是明日援军不到,侍郎要怎么办?”
“那就再守一日!”
“若是援军还不到呢?”
“为将者,可死于沙场,死于墙头,唯独不能死于屈节投降。”王魁眉目刚烈,嗓音里是压不住的怒意,侧目看他,“此话,我不希望再听第二遍。”
副将是唐匡民点派的将士之一,自从上位以后,便日日混在军营中,时不时会到军巡铺接过巡城的职务,但打仗还是头一遭。
白日里能够死里逃生,没有随着定远将军一起送死,还得归功于他胆小,在两位将军意见相左时候,随王魁身后行事,没有盲目攀附。
定远将军乃圣上钦点的主将,王侍郎连个副将的名头都没给他,只说让定远将军多听王侍郎意见,俨然只把对方当成吉祥物谋士来看。
便是因此,定远将军反倒将王侍郎的意见撂在一旁,左耳进右耳出,只觉得他的计谋磨蹭得窝囊,不够爽快,一意孤行。
结果,临到阵前,才发现掉进靺鞨人设好的陷阱里,加上慌张之下指挥不当,连辎重调动都断在后头没能跟上,给靺鞨逮住机会直接包抄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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