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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诊所的医生告诉他,这是应激后产生的心理障碍,只能靠自我调节和药物辅助。
但戈尔温将那些装满花花绿绿的药片盒子全都塞进了抽屉里——精神类药物都含有副作用,依赖性,记忆力下降,躯体症状……
这些症状让艺术工作者们谈之色变。
戈尔温认为自己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他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独自一个人呆在课题室里。
威裴的课题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像是进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不能和别人交流,只能自己消化。
教室里的白炽灯照的眼睛发酸,戈尔温用刀片削着手里的铅笔,白色衬衫为了不粘上碳粉被他卷起,露出左胳膊上或深或浅的划痕。
他的另一条手臂上却完好无损——因为右手还要用来拿笔,他怕自己在有灵感的时候不能将它们画出来。
胳膊上的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
清醒的让他意识到自己没有灵感的事实。
“咔。”手里的铅笔被折断,戈尔温将桌上所有的纸都扔进了垃圾桶,恐惧搭上他的神经,眼睛里的瞳仁颤抖着。
怎么办,为什么画不出来了?
已经过去多久了?一天,一周,还是三个月。
威裴很久没来找过他,戈尔温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足以撑起课题,这个本该两年前停止的课题在回光返照后死去。
戈尔温开始尝试着脱敏,自虐式的把自己从过去扯出来,他将夜晚的灯全都熄灭,呆在黑暗里整宿睡不着觉,最后从抽屉里取出封存已久的药片。
咸味的药片真的很难吃,戈尔温艰难吞咽着。
幸运的是,他克服了黑暗。
遗憾的是,他的灵感并没有回来。
罗坦德站在路灯下给戈尔温发消息,今天是期末演讲的日子。
往年演讲的人选都是戈尔温,但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名额落到了大二的一个学弟头上。
加州的冬天没有雪,罗坦德看着手机轻轻嘟囔着:“原来没有你,我也还是成为不了瓦圣保昂的首位啊……”他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只在一人之下。
手机界面里停留着罗坦德发出去的消息。
罗坦德:你在哪?
戈尔温:课题室。
罗坦德:快点出来,礼堂的演讲要开始了。
过了一个小时,罗坦德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戈尔温突然的失联让罗坦德莫名心慌起来,他想起威裴交代过的——不要让戈尔温单独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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