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铜制印鉴坚硬无比,磕在金砖地面上,反倒是地面被撞出了一道白痕。
皇帝脸色铁青:“他们究竟想做甚么!”
太子道:“父皇,兴许这胤国公是真心想要来为您庆贺天宁节的呢?”
皇帝叹了口气:“潇儿,你不知,那时朕太年轻,做事也偏激了些……”未尽的话语里不无遗憾和惋惜。
太子自然知道皇帝是有些后悔的,不然前些年胤国公请袭爵的折子递上来,皇帝也不会那样快的就恩准了。可如今皇帝看到胤国公的印鉴,第一反应是震怒,而后才是后悔莫及,不难看出,这桩事在皇帝心里依然没有放下。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听到皇帝疲惫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他们想要入京参拜,那便允了罢。张胜全。”
如鬼魅般侍立在皇帝身后的影子应了声“是”。
“你去把那……捡起来,交给太子。太子,既然你领了四方馆,胤国公又找了门来,那这事便交由你去处理吧。看看这温家人,究竟想做些什么……”皇帝轻声道。
那方铜制印鉴如同来时一样,被收入精铁匣中,由太子带出宫去,寻访它这一任的主人。
文华殿内,皇帝坐在帝座上望着飞鸟从连绵不绝的铁灰色屋脊上起飞,扇动翅膀飞越这囚牢似的朱红色宫墙,飞向他去不了的远方。
天空辽远而静谧,湛蓝色的天空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日冕,不见一丝游云,万物沉浸在金红色的光芒里,像被滤尽了一切杂色,落在眼中仿佛是橙红色玛瑙,瑰丽而熠熠发光。
今日是个好天气。
像极了三十年前,他遇到燕千慈的那日。
她名唤“慈”,可惜他却辜负了她的丹心悲悯。
*
前朝战事又起,华滟却是过了好几日才知晓的。
不过等她知道时,据说那不过是边境一场小小的冲突,已经化解了。莫不是起先应对的将领没有经验,慌忙派了斥候匆匆一探,就吓得屁滚尿流,连夜派了信使出了坞堡到上京报信,一路累死了三匹马。
结果上京城里慌急了一通,哪知隔日就收到了边关飞鸽传书,道有一队骑兵异军突起,打退了入关的散兵,揪住他们的首领一问,才知是鞑靼内斗时的溃兵,因无处可去,便想着来大夏境内游荡倾扫,掠夺粮草。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时,哭笑不得。既喜能免一场战事,不用再从牙缝里挤粮草,又叹大夏朝中竟无武将可用,不过一支小小的溃兵,竟能吓得守将狼狈不堪,马翻人仰。
幸好这次能有骑兵卓异,屡战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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