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位上。
“客舱释压!”蒋寒衣果断地提醒机长,对方似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两手彷徨了几秒,终于恢复理智,稳住了情况。
可那时飞机已经急速下降了一千多米,客舱里已有不少乘客发出恐慌的呼救。虽然最后飞机平稳降落,无人员伤亡,但他们整个机组还是接受了严格的审讯调查。
蒋寒衣原本做好了作为副驾驶一同受处罚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接受调查时机长一口咬定是他这个新手临阵紧张操作失误关闭了空调组件导致客舱释压。而机组的其他成员,也十分默契地,谁都没有提机长在飞行前的异常表现。就连黑匣子里的录音,也只有他的两句提醒和机长模棱两可的回应。
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他百口莫辩的事情。
蒋寒衣不是没有找机长对质过,然而满脸疲态的中年男人闭口不言,用一双浑浊而无奈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道歉或是祈求。可当着调查组的面,他说出口的却是:“年轻人失误,我作为机长,也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后来还是乘务长私下里找她,说机长家里出了事,儿子的病恶化,等着他挣钱救命。平时温柔大气的乘务长劝解他时说话也大气极了:“你还年轻,技术好、家里条件又好,而且好在你反应快,没有乘客受伤,网上也没什么讨论度,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停一段时间就好了,没事的。”
明明都知道这次事故没有酿成大祸是多亏了他反应快。
明明都知道是机长情绪恍惚造成的事故。
可他们也都默契地选择了慷他人之慨,用蒋寒衣的名誉和职业生涯去接济家庭和事业都遭遇中年危机的机长。
就因为他“年轻、技术好、家里条件好”,所以背一次处分也没什么,所以停飞一年也没什么。
蒋寒衣迄今为止25岁的人生中,有两次觉得自己活得实在不明不白。一次是十八岁那年令他至今无法释怀的拒绝,另一次即是现在,所有人都默契地拿他这个所谓的“高个子”去顶未必会塌的天。
他是个乐天派,天生就觉得世界上总是亮处比暗处多,哪怕有暗处,他怎么也能长枪仗剑撕开一道光亮。可十六七岁时狂妄又果敢的少年,再怎么后知后觉,终于也意识到,生活的巴掌并不会因为你自信、乐天、勇往直前而被收回,它总会来的,会落到你脸上,甚至以你最无法面对的方式——就像现在,他这些年引以为傲的一切,无论是父母给的,还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都成为别人背刺他的理由,变成了那记落在他脸上的巴掌。
“申诉过了,没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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