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应该怎么做,我都晓得,但我就是接受不了。”夏梨说,“我差点把灵堂里的火盆踢翻了,还烧掉自己一截头发。”
弋戈惊诧于“烧自己头发”的夏梨,忘了接话。
“然后葬礼结束,我就被我爸妈狠狠骂了一顿。我从小到大,就挨过那一顿骂,我爸还差点拿皮带要抽我。”夏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在回忆,然后轻笑一声,“我以为他们是要批评我差点烧了灵堂闯大祸,结果他们提都没提那火盆的事,一直在说我‘表现不好’,不得体,没教养。”
弋戈还没太听明白她的意思,只觉得“表现不好”这四个字尤为刺耳。
“但我现在就特别庆幸,一是还好当时火盆没翻,二是我当时那么痛快、那么不得体地哭了一场。”夏梨自顾自把故事讲完了,没头没尾的,然后冲弋戈笑了笑,“你说在葬礼上,还要求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好好表现’,是不是就挺离谱的?”
弋戈看了她一眼,默默把程度词加重,点头道:“是挺脑残的。”
夏梨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爽朗得惊人,弋戈愣愣地看了好久,费力地分辨面前这人到底还时不时她认识的那个夏梨。
夏梨把柠檬水喝完,冰块还在杯子里晃荡,叮当响。她摇了摇把杯子丢进垃圾桶里,起身道别,“真得走了,图书馆迟到15分钟就记我黑名单了。拜拜!”
弋戈讷讷地冲她挥了挥手。
“别忘了,高考完我要去你们桃舟玩的。”夏梨轻轻叩了叩桌子,像在提醒她回神。
直到她走远,弋戈才模糊想起来,上次她们俩在这里的时候,夏梨和她说:“我要是和你一样上了p大,找机会去你那玩。”
——现在看,却是夏梨先拿到了门票。
而这个口头约定当时听起来太像是随口应付的客套话,上一次说的弋戈差点就忘了,而这一次,弋戈也没有来得及回答。
*
夏梨刚离开没多久就把安神汤的做法发给了她,回家的时候弋戈顺道在文东街的各种副食品店、中药店和小菜摊买齐了所有食材。
她经过老蒋修车铺,看见那块脏兮兮的木板上多了行小字——“老板要送战友闺女出嫁,顺便去吃草原大烧麦,关门好多天”。
字写得歪歪扭扭,和这话一样,看起来不着调。
弋戈想起蒋寒衣老和她说他这位“人间奇男子”的舅舅。蒋晓声先生当兵很多年,但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无组织无纪律,喜欢飙车,飚不太动了又改行修车。按理来说应该很穷,但又神奇地过得挺滋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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