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随城是省内的一座山城,离江城很远,发展不佳,近年来人口流失很严重。
“花季少女坠亡警方:排除他杀可能”
报道占去半面篇幅,文中人名都用姓氏或者化名代称。可那张只有侧面的照片却很清楚,是叶怀棠搂着一个头发散乱、崩溃痛哭的女人。
照片上的叶怀棠和现在很不一样,头发颓败地耷在额头上,眼镜也下滑到鼻梁中部,面颊干瘦,双眼无神。
弋戈拧着眉快速看完了整篇报道,除了确定少女为自杀身亡、语焉不详地猜测原因是早恋和呼吁一两句“关爱青少年心理健康,预防抑郁症”之外,全文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现在信了吧?”朱潇潇语气似乎有些不满,咕哝道,“你怎么这样,我们大家都在担心叶老师呢,你还怀疑我骗人……”
弋戈抱歉地说:“…对不起。”
“算了,我又没怪你。”朱潇潇说,“我就是觉得叶老师挺可怜的,那么好的一个人,失去了女儿,现在老婆还这样。”
弋戈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天夜晚那疯癫女人凄厉的叫声却反复在耳边回荡。
“叶老师真的太惨了……听徐嘉树说,叶老师这两年还一直在帮助其他有心理问题的孩子。”朱潇潇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和崇拜,“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好人总是没好报。”
下意识地,弋戈还是想问“徐嘉树怎么知道”,但她忍住了,转而附和地问:“怎么帮助?捐钱吗?”
“当然不是!”话不投机了太多句,朱潇潇嫌弃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满,义正言辞地说,“叶老师在网上陪他们聊天、亲自去开导他们、陪伴他们,做了很多!听说,随城一中好多学生,那种不听话在社会上混日子的,还有那种割过腕的,都是被他劝回去好好读书的。”
“…哦。”弋戈悻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反应大概会让朱潇潇很失望,朱潇潇这么大动干戈地把她拉下来坐着,肯定是想和她好好聊一聊的。可她从来都不是很擅长这个。
报纸上叶怀棠颓败的侧影被风吹动,黑体小标题写着的“预防抑郁症”也上下飘动着,全篇报道的最后一句话是“家长、学校和社会应该共同努力,加强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提高青少年心理承受能力”。
这是弋戈第一次在生活中听说谁得了“抑郁症”,在那之前她知道的唯一的抑郁症病人是张国荣。那几年这个词并没有引起社会太多的关注,报纸上喜欢说张国荣的死是“巨星的宿命”——是宿命,而不是病。
“潇潇,抑郁症是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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